桑觉的腰把人抱起。
桑觉真的很像小动物,像很多动物。猫,仓鼠,还有乌龟,缩着脑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霍延己踏上桥梁,裂缝间的宽度有如江河,人站在桥梁中间,只是不起眼的一个黑点。
虽然桑觉的腰一看就很细,但上手之后只会发现更细,很柔韧。
他的体温也不高,凉凉的。因为紧张,白皙的脸染上了薄红,和黑色肃穆的军装是鲜明对比。
桑觉小声催促:“你走快点。”
说话时,喷洒出的一部分气息落在了脖间,旁边的喉结轻轻滚动。
“真的不怕?”
“不……”
霍延己突然停下,捏起桑觉的下巴,勾了下唇:“不怕那看看?下面风景还不错。”
他走了几步,似乎到了桥边。
“不看不看!”桑觉死死抱住霍延己,腿都霍延己的腰部衣服勒出了深深的褶皱,眼睛紧闭,睫毛时不时颤两下。
霍延己垂眸:“……腿松一点。”
桑觉瞬间夹得更紧:“不要,会掉下去。”
“……”
霍延己的手并没有直接触碰桑觉的腿,而是双手握拳,用手腕托着。站了会儿,他才继续往前走:“为什么怕高?”
桑觉不说话了。
霍延己问:“不想说?”
桑觉闷嗯了声。
他并不觉得自己因为当初被米莉博士扔下楼的事产生了阴影,每次回忆也不会觉得难过或疼痛。
可这么多年,他确实一直一直没法往高处飞。
好久之后,他才说:“小时候,我被推下楼过。”
霍延己一顿:“伤得很严重?”
桑觉想了想:“应该很严重吧。”
因为安娅博士说,如果他真的是人类,那样重的伤势就当场死亡了。可他不是真的人类,只是受当时的人类基因限制,该受什么伤就受什么伤,但他不会真的死亡,最多基因序列本能性异变回本体的模样。
已经过了桥,但霍延己没放下桑觉,问:“现在还疼吗?”
桑觉偷偷瞄了眼地面,发现不是桥了才抬头:“不疼了。”
霍延己问:“这个人还活着吗?”
桑觉摇头:“我不知道。”
当初出事以后,米莉博士被带走调查了一段时间,一方面认为她心理不健康,另一方面,她和桑觉必须隔开,以防二次伤害。
有些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明明对猪羊牛狗都可以很残忍,但只要对方长得和人一样,哪怕清楚知道对方不是人,也会受伦理与道德的限制。
桑觉不知道自己在飞行器睡了多久,但他刚离开母星的时候,米莉和安娅博士都是四十多岁,应该还活着的。
他突然有些不安。
如果他休眠的时间超过了五十年,等他回到母星,岂不是就见不到博士了?
……
“走了?”
“是的,长官。”
霍将眠靠在仓库的巨型炮弹旁,垂眸翻阅文件,说:“给总督腾个大点的空房间,什么都不要放。”
高副官应声:“是。”
霍将眠道:“这几天给他吃点好的。”
高副官:“是。”
养好伤,游戏才能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