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火星撞地球啊?”许馥笑道。
许馥有记忆以来,父母在一起吵架的时间绝对要比和谐相处的时间多。
两人都不是和善的性子,一丁点儿小事就会爆发无尽的争吵,谁也不愿后退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茵意外怀上了许馥,两人才会勉勉强强,完全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匆忙地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许馥想,或许他们当时都以为婚姻是一段关系的稳定剂,有了婚姻的束缚,便可以刀枪不入,落地为安。
但这反而变成了急速完结的催化剂,直到最后在民政局扯离婚证的时候,两人都好像还没吵完一样。
许馥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不满就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自己也生气,对方也生气,而且什么都不会改变。
明明离开才是最高效的解决方式啊。
离婚多好。
早就应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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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干脆把她打掉,不为了她进入这段婚姻才是最好。
“没那么夸张。”黎茵淡淡地笑了笑,“我们都老了。”
时间真的是神奇的物什。
它可以悄声无息地磋磨一段感情,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带走一些人。
在不知不觉中将一切修饰篡改得面目全非,却又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一些不可磨灭的东西,让它永远崭新,永远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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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洗完澡下楼时,陈闻也刚刚夜跑完回来。
他穿着短裤和背心打开门,冷风夹杂着他的热度,与许馥撞了个正着。
“你回来了。”陈闻也说话还有点含糊,笑了一下,又有点痛地蹙了蹙眉。
许馥实在想笑,硬是忍住了,点了点头,顺势打量他。
身材真好啊。
碎发被汗浸湿,稍显凌乱地搭在额前,胸前,背后,也都被汗浸出了性感的形状。
裸露在外的肌肉线条极为流畅。
许馥已经知道那小臂有多有力,抱起来她时就像抱起来个轻飘的枕头;
她也已经知道那大腿的触感,坚韧又柔软,宽敞又舒适,是完美的座椅;
还有温暖的怀抱,和他的手指,脸颊,唇瓣,英挺的鼻骨,受伤的舌尖,包括硌得她生疼的……
许馥控制着自己收回视线,却发现他也有些发怔,眸色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脖颈处。
许馥想起昨日散落开来的浴袍,下意识地将那睡袍裹紧了些。
她一动作,把陈闻也的魂招了回来,他别开眼睛,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干涩道,“我去洗澡。”
“哦,”许馥咽了咽嗓子,若无其事道,“去吧。”
陈闻也平静地走向她,她不自觉地联想到昨夜他走向她的时刻。
年轻男性的荷尔蒙步步逼近,许馥的身子有些发僵,心跳有些加速,但他却只是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风,裹挟着他低沉的嗓音。
是很不满地抱怨。
声音很轻,却又毫不客气。
“谁啊,”他淡淡道,“狗一样,到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