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夹层最下面,杜飞手臂全伸进去也够不到。
他索性拿出铁锹,对着糟朽的墙壁就是一顿暴力输出。
十来下过后,顺着那个大洞,拆开了小半边墙壁。
顿时掀起一团尘土翻涌。
好在今天晚上风大雪大,又在室外,尘土虽多,却很快被悉数吹散。
杜飞提着铁锹,把碎砖块扒拉开,终于找出那个反光的东西。
“我艹~”他的心中一凛,伸手抄起那个落满了尘土的铁家伙。
杜飞的枪械知识有限,看不出这把手枪有啥名堂,是什么来路。
在此之前,唯一一次摸真枪,还是在大学军训,打的也是那种老式的半自动步枪。
平生第一次握住手枪,令杜飞的心脏“嘣嘣嘣”直跳。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次的发现恐怕没那么简单,不敢在此多留,忙把手枪收起,用最快速度离开这个院子。
这时,地上的雪下了有半寸厚。
杜飞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皱着眉,心里思忖,那小院的主人究竟什么来头?
但思绪越想越乱,根本没有头绪。
原本只是一次临时起意的寻宝,却随着那把手枪的出现,性质完全变了。
这令杜飞的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许多谍战剧的狗血情节。
难道那院子里原先住的,会是一个潜伏的敌特分子?
想到这种可能,杜飞不禁脊背发凉,再度加快脚步,但他留个心眼,并没有直接跑回家,而是绕到别的胡同七拐八拐。并叫小乌远远跟在后头,转了半个多小时,确认没有人盯梢,才回到四合院。
杜飞刚进大门,就听见前院三大爷家里头,不知道因为什么,闫解成跟于丽又在吵架。
住对面的陈大妈和后院的李婶兴致勃勃,不畏寒冷,顶着风雪,站在窗边不远的过道上,侧耳听着里边的动静,十分期待小两口嘴没把门的,说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劲爆秘密。
岂料被杜飞撞个正着!
两个大妈不由一脸尴尬,招呼一声:“小杜,刚回来呀。”
看到这一幕,杜飞刚才的紧张心情倒是缓解下来,嘿嘿笑道:“上趟茅房,您二位接着忙。”
外边一说话,屋里听到动静,吵架声音立即停止了。
杜飞心里有事,转身就急吼吼往院里走去。
经过中院时,不知道棒梗那货又惹了什么麻烦,被俏寡妇打的直嚎,贾张氏居然没拦着。
等回到后院。
五保户聋老太太家早关灯睡觉了,二大爷刘海中在家骂骂咧咧的,似乎在厂里受了哪个领导的闲气。
杜飞走到自家门廊下,狠狠跺了跺脚,把鞋底雪震掉,又拍打拍打身上,这才开门进屋。
却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旁边呲溜一下,挤在他前头钻进屋里。
杜飞紧随其后,关门的同时把帽子口罩摘下来抖落抖落,随手搭在自行车上。
然后拿出铁锹,往炉子里填满煤球。
小乌则通身一抖,落在它身上的雪花悉数被甩出去,一扭一扭,走进里屋。
杜飞却没急着进里屋,先在外屋把手枪和那个包着报纸的东西取出来。
这把手枪还没什么,直接一目了然。
但杜飞不确定,报纸里包的是什么,万一是啥恶心东西,他晚上还得在里屋睡觉。
杜飞先拿出那把手枪,找了一块抹布擦了擦,按住弹夹卡笋退出弹夹。
弹夹里压满了子弹。
又拉开枪栓,确认枪膛里没子弹,然后双手举枪,对着门上锁眼,比划一个三点一线的瞄准姿势。
男人对枪械兵器的喜爱,天生刻到骨子里。
手里握着这把沉甸甸,冷冰冰的铁家伙,令杜飞不由自主生出某种异样的感觉。
枪身表面并没有锈迹,拉了几下套筒,也没任何阻滞,扣动板机,空开一枪。
“咔!”
枪机发出清脆的机械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