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在工厂上班的工人还算好的,最起码每月按时开资,不愁维持生计。
但那些出身成分不好,又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就难了,变卖家当成了家常便饭。
就这几件貂皮褂子,当年说不定是哪位达官显贵穿过的,现在也都落到杜飞手里。
回头丢到随身空间里清理翻新一下。
等明年再过冬,就不用全指着一条狗皮里子了。
不过这几件貂皮褂子也真不便宜,加一块愣是花将近二百块钱!
换个普通工人,半年工资就没了。
杨卫国忙前忙后的,临了为了装这几件貂皮褂子,干脆找了一口皮箱来,说先让杜飞拎回去,等他晚上下班,再去取回来。
杜飞听出意思,这是想借机会上他家去坐坐。
其实跟杜飞把那副象棋和金叶佛经留到王襄家里一个意思。
杜飞一笑,提着箱子道:“小杨,那我可谢谢你了,正好起家里有几两好茶,今晚上你来尝尝。”
杨卫国眉开眼笑道:“那敢情好,我长这么大,喝茶就是高碎,真没喝过好茶,今儿借您光了。”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外走,却在这时杜飞忽然目光一凝。
只见魏三爷跟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魏三爷的脸色严肃,明显不大愉快。
如果只是如此,还不值得杜飞留心。
毕竟魏三爷在这上班,能见到他十分正常。
问题是跟魏三爷一起那人。
杜飞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住在王襄他们家前院那个凶巴巴的汉子。
昨儿晚上,杜飞还以为那魏老师跟这汉子有什么勾连。
没料到魏老师找的压根不是这人。
虽然如此,杜飞仍觉着这汉子身上有问题。
没想到这人第二天就又冒出来,还跟魏三爷弄到一块去了。
似乎感觉到了杜飞的视线,魏三爷下楼时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正好跟杜飞眼神对上,令他脸色一变。
那汉子很敏锐,发觉魏三爷的脸色变化,立刻也跟着看过来。
看见杜飞,他也认了出来,跟魏三爷说了什么。
随后魏三爷露出为难的表情,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那人有些愤怒,却没再这里发泄出来,而是转身走了。
魏三爷也没管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向杜飞这边走来。
走到跟前,魏三爷的脸上已经堆起笑容:“杜领导,好久没见了。”
“三爷客气,其实也没多久。”杜飞四笑非笑,冲着刚才他们下来的楼梯方向扬扬下巴:“刚才那人谁呀?”
魏三爷道:“您说刘大刚呀!是我一个老兄弟的孩子……”
杜飞明白,这个所谓的‘老兄弟’,应该跟魏三爷一样,都是当年漕帮出身的。
魏三爷接道:“现在这孩子走了正道,在区里武校当教练。”
杜飞笑了笑道:“看你们刚才弄得不大愉快?”
魏三爷想了想,也没遮着盖着,苦笑道:“不瞒您说,这小子太年轻不懂事,以为喝两顿酒就是哥们朋友。说前阵子有俩朋友折进去了,问我能不能帮忙捞出来,您说我哪有那本事。”
杜飞估计魏三爷说的前阵子,应该就是过完年那一波。
那次的确是抓进去不老少,这些人里,既有大鱼,也有跟着倒霉的小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