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没穿连衣裙,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浅灰色的薄料裤子。
手里提着一个布兜子,里边装着一些给陈方石带的生活用品,还有一些放得住的腊肠腊肉。
随后杜飞带上朱婷,又吭哧吭哧往回骑,顺着复兴路兜了一个来回。
来到什刹海的大院,已经十点多了。
杜飞跟朱婷刚一进门,就看见陈方石这老货惬意的很。
院里有棵柿子树,不知从哪儿搞了一把躺椅。
陈方石坐到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大蒲扇,身上只穿着大裤衩子、白背心儿。
在躺椅旁边,还搁着一个小板凳,上边放着紫砂壶和蝈蝈笼子。
听见有动静,睁眼看过来。
瞧见杜飞跟朱婷顿时笑了起来。
杜飞把车子停到边上,笑着道:“您老这日子过得还挺美。”
陈方石嘿嘿道:“多亏你这院子,地方宽敞还僻静,不像我原先住的地方,横竖就那几米,转个身都磕屁股。”
杜飞道:“住着舒服您就住着,想住到什么时候住到什么时候。”
陈方石一笑,没接这茬,又问朱婷:“丫头,你们俩准备啥时候结婚了?”
朱婷脸颊微微一红,但也没扭扭捏捏的,瞟了杜飞一眼道:“先等我工作稳定一段时间,现在还啥都没准备呢,最早也得十一的。”
陈方石靠在躺椅上,看了看杜飞,好整以暇道:“小杜命格虽强,但如今风云激荡,荧惑隐现,群星退位……不宜轻动红鸾。要我说,最好等明年下半年,或许对你们将来更好。”
朱婷微微皱眉,在她的计划里,最好今年就跟杜飞结婚。
可被陈方石一说,又拖到明年去了,让她有点不乐意。
但如果不听陈方石的,偏偏能跟杜飞在一起,就是因为信了当初陈方石的谶言。
要是不听陈方石的,等于否定了她跟杜飞在一起的逻辑基础。
反倒是他杜飞,关心的点不在这上。
而是陈方石说的,明年下半年令他有些在意,不知有什么讲究?
听杜飞问起,陈方石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讲究,就是我的感觉,所谓天人感应,不外如是。”
杜飞真想说,你特么挺大岁数的,还要点碧莲不。
把胡说八道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特么天人感应,你咋不成仙呢!
干脆不搭理他,转而上屋里拎出两把椅子,给朱婷一把,自个坐一把。
朱婷也没再多问,寻思晚上回去把陈方石的话转述给爸妈,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说。
又问起了陈方石在这里的起居饮食。
尤其做饭的问题。
原先陈方石在学校,早中晚三顿都在食堂吃,到这里没了食堂,就只能自个动手。
谁知陈方石一听,立马撇撇嘴道:“丫头,你瞧不起谁呢?正好今儿中午,你跟这臭小子也甭走了,让你尝尝我做的饭。”
杜飞接茬道:“用你说,压根儿也没想走,那不……”说着冲朱婷拎来的兜子努努嘴:“还给您拿来两条腊肉和几根腊肠,还有午餐肉啥的。”
陈方石伸手拿过兜子一看,不以为然道:“腊肉有啥吃头,今儿中午给你做炸酱面。”
说着站起身,到井口边上,哈腰掀开盖在上边的一块木板,从里边捯出一个木桶。
杜飞跟过去一瞧,那桶里放着一块肥呼呼的五花肉,木桶吊在水面上头,借着井口的温度低,相当于是个天然冷藏柜。
也不怕弄不好污染了饮水,这是老水井。
除了这个,院儿里还有一口带压把的水井,是后来方便打水又装的。
陈方石自信满满道:“今儿就让你俩尝尝我做的炸酱。”
杜飞道:“还有菜码和面呢?”
陈方石拎着肉把水桶又挂回去:“屋里有发好的豆芽,一早上刚买的黄瓜,至于面条……”
说着瞅了瞅杜飞和朱婷:“看你俩这熊样也不会擀,还是我自个儿来吧。”
杜飞“切”一声,没敢嘴硬。
要说做别的,他还真来者不拒,但擀面条是真不会。
他穿越前想吃面条,都是买现成的,哪用得着自个费劲巴力的去擀。
朱婷有点脸红,原本寻思过来帮陈方石干点啥。
结果忙没帮上什么,反倒给老头儿添了额外的事儿。
陈方石却毫不介意,笑呵呵的一边和面,那张嘴也没闲着,跟杜飞和朱婷问问这个、问问那个。
就跟平时儿女上班没工夫来,好容易来一次的爹妈一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杜飞头一次见到陈方石的这一面。
仨人忙活了一阵,擀面、炸酱都是陈方石的活儿,杜飞帮着切了黄瓜丝,朱婷负责洗豆芽。
差不多一个小时,这口炸酱面总算吃到嘴了。
该说不说,陈方石还真没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