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耗子洞将近三分之一被淹没。
杜飞也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小红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再怎么经过训练,毕竟仍是一只老鼠。
不过对小红这边的麻烦,杜飞也没太在意,反正拿到皮箱子,这边就可以放弃了,到时候再让小红回水塔那边的老巢就得了。
所以杜飞当即下令,让小红别管这里,赶紧到地窖那边去。
一开始小红还不大乐意,它的领地意识很强,表达出浓浓的抗拒。
杜飞懒得惯它臭毛病,当即强制命令,并且搬出小乌,再不听话就让小乌来收拾它。
小红这货立马老实了,麻溜顺着耗子洞跑向地窖里。
地窖的位置虽然更低,但在挖掘的时候考虑了防雨。
尽管小红的耗子洞都被淹了,地窖这边还好好的。
另外一头,在二大爷家。
刚送走三大爷,二大妈就问道:“老头子,刚才三大爷说那个,你是咋想的呀?”
一旁的刘匡天也瞪眼睛看着他爹。
二大爷撇着大嘴,哼了一声:“闫老扣打的好算盘。”
刘匡天听出二大爷口气,插嘴道:“爸,您不想跟三大爷一起对付一大爷了?”
二大爷牛逼轰轰道:“现在对付一大爷,还用得着跟他联手?他老易在厂里,一个鲁南山就把他弄得灰头土脸,我真想搞他,他顶得住?”
二大妈不在厂里,有些情况一知半解的,忙问鲁南山是谁?
刘匡天就把一大爷跟鲁南山之间的恩怨大略说了一下。
末了二大爷接过话茬:“小鲁就是个小队长,我是工人纠察队的副大队长,我要想搞老易,他早就完了?”
二大妈明白原委,有些好奇:“老头子,那你到底是啥意思呀?真不当一大爷了?”
二大爷撇着大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说到这里,突然卡壳了,大概是在酒桌上听了什么名言,想记却没记住。
“反正就是人眼睛得往上看,不能总低头往下看。”二大爷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原先盯着一大爷,是因为我是七级他是八级,他在我前边。但现在……哼~我是锻造车间主任,是纠察队的二把手,他老易拿什么跟我比?我还死盯着他,不是自降身份?就算把他搬下去,当了一大爷,有多露脸吗?”
又喝一口茶水,接着道:“再说,他闫老扣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我还不知道?还不是想拿我当枪使,只要把老易拿下去,他三大爷就变二大爷了。”二大爷冷笑一声:“哼~坏人让我来当,他啥也不干,就想拿好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刘匡天听完,也连连点头,甚至对他爸有些刮目相看。
二大妈却不大甘心,她也不懂那么多大道理。
但在院里住了这么多年,被一大妈压了这么多年。
二大妈本来在家里排行老大,却二大妈、二大妈让人叫了半辈子,早就想着把一大妈给按下去。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自家爷们儿竟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这叫什么事儿呀这叫!
可二大妈一辈子,没对二大爷说过一个不字,早就养成了习惯,即使心里不乐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紧跟着,二大爷的话却让她又惊又喜。
“更何况……”二大爷拉着长音,看看二大妈又看看刘匡天:“我当了车间主任,在厂里就算是中层干部,有资格住干部楼……”
二大妈和刘匡天全都瞪起了眼睛。
二大爷接着道:“不过,干部楼那边都住满了,暂时腾不出来,但李厂长说了,让我先等等,一有合适的,先给我留着。”
“爸~李厂长真这么说!”刘匡天激动道。
二大妈则是俩手紧攥着拳头,兴奋的说不出话来。
跟上楼比起来,什么一大妈、二大妈,完全都不算事儿。
这年头,人们对楼房的执念非常大。
谁家要是住楼,那叫小母牛翻跟头——牛逼冲天了!
就是比住平房的高人一等。
末了二大爷不忘叮嘱道:“老婆子,你那张嘴给我有点把门儿的,别上外边瞎咧咧去,小心坏了事儿。”
二大妈连忙点头,好像小鸡啄米:“你放心,我一个字也不说!”
刘匡天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爸能放下当一大爷执念。
原来关键在这儿呢!
没准过不了几天就搬走了,什么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啥意义。
与此同时,在杜飞家。
他还在耐心等待。
外边的雨仍没有停的意思,虽然没有白天那种‘瓢泼’的气势,却多了一股韧劲。
仿佛稀稀落落的,能一直下下去。
杜飞靠在罗汉床上,抬头看了一眼挂钟。
还有五分钟九点钟。
杜飞决定不等下去了,起身穿上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