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婶也很懂事儿,立即点了点头。
院里很快就剩下仨人,钱科长看向三大爷:“这位同志是……”
杜飞介绍道:“叔儿,这是我们院儿三大爷,姓闫,在红星小学上班,现在是后勤主人。”
一听是后勤主人,钱科长心头一动。
上次房子那事儿,就是三大爷引起的,钱科长早就知道有这一号,笑着道:“原来是闫主任,久仰久仰。”
三大爷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钱领导,星夜前来,冒昧打扰,请您见谅。”
钱科长哈哈一笑,说了一声请坐。
刚才钱科长一家子都在院里纳凉,椅子和桌上的茶具、热水都是现成的。
让杜飞和三大爷坐下,又换了新茶重新沏上。
拿热水冲烫了杯子,才给仨人各自倒上。
杜飞主动把情况说了一下,等说完了又问三大爷有没有补充的。
三大爷接着说了几句,把情况全都表述明白。
钱科长默默听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表态。
甚至在听到张校z跟人搞破鞋的时候,都没什么特别反应。
仿佛那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仇敌,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三大爷偷偷观察,心里暗暗咋舌。
钱科长的沉稳超出他的预料,在他想来听到这种消息,就算不喜出望外,也得给个反应吧~
面无表情是什么意思?
三大爷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末了杜飞又道:“钱叔儿,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这事儿您怎么说?”
钱科长缓缓靠到椅子背上,手指轻轻扣动副手,发出有节奏的动静,半晌也没说话。
杜飞也没着急,伸手拿起杯子喝茶,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只有三大爷在沉默中被煎熬着。
偏偏钱科长耷拉个眼皮,好像老僧入定。
整个人仿佛慢慢积聚起气势。
三大爷的心蹦蹦直跳,越是难受就越不敢说话。
直至几分钟后,钱科长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三大爷,不疾不徐道:“你敢保证,说的都是真的?诬告可是要进局子的。”
钱科长的话虽然平淡,甚至有气无力的。
目光也有些浑浊,远说不上锐利。
却给三大爷带来更大压力,他不由得咽口吐沫,口不择言道:“领导您放心,若我有一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轰。”
三大爷总以文人自居,很看不惯愚夫愚妇动不动赌咒发誓,这时却被他拿来用上。
钱科长“嗯”了一声,转又看向杜飞:“小杜,你觉着呢?”
杜飞笑着道:“不用我觉着,您觉着就行。反正人我给您带来了,该说的事儿也说了,剩下的是快意恩仇,还是怎么着,全看您了。”
钱科长却摇摇头:“你呀~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三大爷在边上听着,不禁有些奇怪。
发现自个好像想简单了。
原以为钱科长跟张校长有仇,只要把刀子递上来,钱科长肯定捅出去。
怎么现在好像不是这回事呀!
这令他有些患得患失,心里更没底了。
钱科长想了想,对三大爷道:“闫主任,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容我考虑考虑,要不今晚上您先回了?”
三大爷暗暗松一口气,他早就有些待不下去了。
心里暗暗感慨,平时还没觉着,真遇到事儿了才体会到。
这还只是一个科长,要是遇上更大的干部还不定多吓人呐!
三大爷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告辞。
走了两步却发现杜飞坐着没动,探寻的叫了一声“小杜”?
杜飞笑呵呵道:“三大爷,您先回吧,我再跟这待一会儿,茶水还没喝完呢~”说着拿着茶杯比划比划。
三大爷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是杜飞跟钱科长另有密谋。
明摆着要避着他,心里虽然不乐意,面上却不敢表露,干笑道:“这也好,那钱领导,我就先回了。”
钱科长笑呵呵起身道:“您慢走啊~”
三大爷忙道:“您留步,您留步。”
钱科长也就意思意思,并没真送出去。
随即“咣当”一声,三大爷出门又把院门掩上,站在台阶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有心附耳在门上听听里边杜飞跟钱科长说啥,却硬是管住自己,快步走下台阶。
而在院里。
杜飞听门外脚步走远,这才问道:“叔儿,这次机会怎么样?”
其实杜飞之所以带三大爷来,还真不是看三大爷,而是为了钱科长。
虽然前后时间不长,但自从到街道办来,钱科长对待杜飞,真是没得说。
而且平时钱科长也没什么事儿,唯独上回跟这张校长针锋相对一回。
看钱科长那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