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前院再次遇到了三大爷。
看见杜飞就迎上来寒暄。
杜飞知道他想什么。
其实在任何时候,最熬人的并不是最坏的结果,而是这种等待结果的煎熬。
就像高考之后,等待分数的忐忑。
三大爷现在就是这种滋味。
这一天,一颗心就跟揉烂了似的,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
更难受的是,他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只要钱科长一天不动手他就得忍着。
杜飞知道三大爷这人心理素质不行,索性给他一颗定心丸道:“三大爷,您别急,再有个天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杜飞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三大爷心知肚明。
顿时眼睛一亮,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当真!”
杜飞一笑,没再废话,已经进了中院的垂花门。
三大爷整个人则跟放下了千钧重担一样,长长出了一口气。
也不在外边呆着了,一转身回到屋里。
三大妈在屋里心不在焉的缝鞋垫,看见自家老头子进来,脸上竟带着笑容,不禁十分意外。
这几天因为张校长那事儿,三大爷魔障了似的,有日子没笑模样了,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用三大妈问,三大爷先把杜飞刚才的话说了。
末了还感叹一声:“到现在,这事儿总算要见亮儿了。”
三大妈也跟着长出一口气,转又问道:“老头子,你说……这事儿,那钱科长到底会怎么办?”
三大爷“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无非就是从小王身上下手呗~”说着又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小王怹家也在这边,有一段顺路,昨晚上下班,我瞧见小王让一个生人给接走了。”
三大妈一愣,插嘴道:“在你们学校门口?”
三大爷道:“那哪能呢~在回家半道,快到红星浴池那儿,正好顺道才让我瞧见。”
三大妈道:“你是说那人就是给钱科长办事的?”
“我估计十有八九的。”三大爷笃定道:“今天小王明显有点魂不守舍的。”
与此同时,杜飞已经回到家,端着洗脸盆上院里洗洗。
恰在这时,秦淮柔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叫了声“小杜”。
杜飞刚放下脸盆,拧开水龙头接水,回头一看,笑着道:“秦姐,看老太太来啦~”
秦淮柔道:“这不京柔上厂里住去,老太太身边没人,我就过来看看,帮着洗洗涮涮。”
杜飞这才知道秦京柔已经搬走了。
他上次给出主意之后,就没关注秦京柔的情况,倒是没想到她们姐俩动作还挺快。
因为时间还早,杜飞也没跟秦淮柔多说。
简单寒暄之后,秦淮柔就回家去了。
杜飞洗了洗,也回到屋里,坐在罗汉床上,想起刚才在门口瞧见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立即集中精神,把在外边晃荡的小乌叫回来
今天小乌没在家,正在常去的那个堆放水泥管子的小空地上,跟它麾下的野猫开大会。
如今小乌手下的队伍比当初又膨胀了数倍。
差不多,老城区这边,故宫以北的野猫都听它的指挥。
而在西边的新城区,因为上次储粮库的事情,让小乌召集到了一批部下,把势力范围延伸到原先的老城墙外边。
正趴在最高的水泥管子上边,懒洋洋打哈欠的小乌,收到杜飞的命令之后,身上跟长了弹簧似的,一下就跳起来,赶着跑回家。
杜飞则开启了视野同步,把视角拉到仅比小屋后背高一点的位置。
这种感觉就好像第一视角骑在小乌背上,随着小乌奔跑起来上下起伏,竟有种风驰电掣的爽快。
这种感觉跟小黑玩模拟飞行又不一样。
过不一会儿,小乌已经回到了四合院附近。
找到之前那个可疑的人藏身的胡同口。
虽然过了十多分钟,但这边的人仍在蹲守。
之前杜飞远远扫了一眼,只知道这边有人,却没看清是男是女,长的什么样子。
此时小乌趁着夜色,距离这人不到五米。
杜飞借着视野,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年纪不大,应该还不到二十,穿着半截袖,蓝裤子,黄胶鞋,脸上稚气未脱,一瞅就是个学生。
杜飞仔细想了想,印象里没见过的人,也不确定是冲谁来的。
要说院里能惹事儿的,除了刘匡福就是闫铁放。
但现在这哼哈二将,一个搬出去住了,一个腿被打折了,躲在乡下养伤,照理说不应该再惹什么麻烦了。
难道是刘匡天的锅?
要说起来,刘匡天再早几年,也不是个省心的,但现在毕竟上班了。
而且前一阵子带人上师大去茬架,也是刘匡天这头吃了大亏,不仅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