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爸站在门里,轻轻咳嗦一声。
朱婷吓了一跳,陡然从杜飞怀里挣脱出来。
等看清楚是她爸,不由得满脸通红,干巴巴叫了一声“爸”,转又瞪了杜飞一眼,逃也似的跑回家里。
朱爸也有些尴尬。
看见养了这么大的女儿被一个臭小子抱着,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虽然杜飞跟朱婷的关系早就定了。
朱爸也心知肚明,俩人在一起肯定不会规规矩矩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等朱婷进了屋,朱爸“哼”了一声,看着杜飞道:“再进来坐会儿?”
杜飞哪会听不出正反话儿,再说这时候也不早了,还坐个屁呀!
连忙道:“那个……不用了,朱伯伯,我先回了,您跟伯母早点休息。”
说完推着车子一歪车把,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
杜飞久违的睡了个懒觉。
在炕上蛄蛹到九点多才爬起来。
今儿天气还不错,阳光十分充足,稍微有点小北风。
杜飞糊弄一口吃的,在家里归置归置,快到中午的时候,推车子出门。
先上市场寻么一条大鱼。
应该是昨半夜刚钓上来的,足有半米来长的大草鱼。
虽然已经断气了,但这个天气,仍十分新鲜,唯独没有放血,可能会有腥味儿。
不过可着市场,也就这条鱼还过得去。
杜飞索性买来,提着就去了陈中原家。
最近有阵子没去了,上门不好空着一双爪子。
谁知却扑了个空。
他到陈中原家,就陈晓雪和陈建设在家,陈中原和沈静雅都不在。
一问才知道,俩人是各有各的事儿。
陈中原在局里加班,上边的新规定,党校去的老师,每周都得学习。
沈静雅则是作为小学课外辅导员,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根据陈建设和陈晓雪的经验,得下午三点以后才能回来。
杜飞一看,这还来早了。
看着陈建设和陈晓雪,他这当哥的总不能转身就走,索性打了一下午扑克。
等陈中原两口子回来,一进门都吓一跳。
屋里竟然大模大样坐着三个‘纸条怪人’!
陈建设最惨,脸上基本上贴满了。
陈晓雪也没好到哪去,还是那种越菜越爱玩的,屋里就听她大呼小叫了。
杜飞相比算最好的,也贴了二十多张纸条。
片刻后,从厕所洗完脸出来,杜飞冲厨房叫道:“舅妈,我带来一条鱼,挂在窗户外头呐。”
沈静雅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又叫道:“你这孩子,也不会过日子,买这么大一条鱼干啥!”
杜飞嘿嘿道:“这不是馋了嘛,等会您给做了呗。”
沈静雅道:“这大家伙我可不敢下手,还是让你三舅来吧~”
陈中原换完衣服,抻脖子过来:“我看看,多大的鱼?”然后撇撇嘴道:“让他自个做,过年吃那个水煮鱼就挺好。”
沈静雅白了他一眼。
虽然是外甥跟舅舅,但人家孩子来了,哪有让人做的。
更何况现在杜飞也今非昔比了。
去年杜飞还得托庇在陈中原的羽翼之下。
但现在,杜飞眼瞅着成为朱部长的女婿,甚至获得领袖的亲笔题词,本身也提了副科。
说是前程远大,一点也不夸张。
沈静雅的心态自然不可能像去年一样随意。
杜飞却一如既往,跟陈中原嘿嘿道:“那您给我打下手儿。”
说着俩人就进了厨房,有说有笑,忙活起来。
沈静雅在外边听着,倒也有几分欣慰。
至少杜飞不是那种‘得志便猖狂’的白眼狼。
那种人她见多了,有求于人时低眉顺眼,一朝得势之后,就是横眉冷对。
在厨房,杜飞和陈中原两个人忙活。
没用多大功夫就弄了三个菜。
大菜无疑就是杜飞做的水煮鱼,陈中原则炒了个木须肉和醋溜白菜片,再来一盘现成的带皮花生。
四个菜上桌。
陈中原则从屋里摸出一瓶老汾酒:“今儿咱爷俩好好喝点。”
杜飞道:“那您这一瓶可不一定够喝。”
陈中原笑道:“呦呵!你小子口气不小。”
说着叫一家人上了桌。
杜飞主动接过酒瓶,扭开瓶盖给陈中原倒上,转又看向沈静雅,笑嘻嘻道:“舅妈,您也来点儿?”
沈静雅倒也不客气,她酒量其实比陈中原还大,只是平时不喝。
最后杜飞给自个也满上。
旁边的陈建设眼巴巴看着,颇有些跃跃欲试。
杜飞瞧他一眼,揶揄道:“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