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点头:“杜科长,我姓赵,是闻主任的秘书。”
杜飞伸手冲边上的椅子比划一下:“既然来了,就坐下说吧~”
鲍冬梅老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去。
赵秘书则站在旁边。
杜飞又看看尴尬的王东兴:“东兴,没你什么事儿,先回去吧~”
王东兴如蒙大赦。
他知道杜飞背景很硬,但老话说县官不如现管。
闻义新就在西城,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现在有了杜飞这句话,算是给他摘出去了。
王东兴感激的看了一眼杜飞,立即退了出去。
赵秘书瞅了一眼,鲍冬梅则看都没看,直接道:“行了,别说废话了,怎么才能放了我小弟。”
杜飞心说,摊上这个媳妇,闻义新早晚得出事儿。
老话说,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
这个鲍冬梅却是一朝得势,得意忘形了。
也难怪,两年前男人还是个普通的锅炉工人,属于工厂里最脏最累的活儿。
那时候谁拿她把冬梅当盘菜了。
却一朝翻身,成了区里副主任的夫人。
原先正眼都不看她的人,反过来上赶着巴结,身边全是恭维赞扬。
一个普通家庭妇女,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结果就是鲍冬梅膨胀了。
杜飞颠了两下翘着的二郎腿:“这就得看你们诚意了。”
鲍冬梅“切”了一声:“不就要钱嘛~”说着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沓大团结。
“啪”的一声,摔在茶几上。
恶狠狠瞪了秦京柔一眼:“我弟弟也没把这小骚b怎么地……”
“你~”秦京柔气的胸都快炸了。
她本以为对方过来,至少应该有个道歉的态度。
谁知道,特么比秃尾巴狗还横。
然而,更令她震惊的是。
杜飞竟然伸手拿起了那一百块钱!
秦京柔心想,杜飞哥是要拿钱砸在那个混蛋女人的脸上吗?
但并没有出现那种臆想的情况。
杜飞面无表情的拿起钱,在桌上磕了两下,直接递给秦京柔:“拿着吧~”
秦京柔有些懵,不知道杜飞什么意思。
边上的秦淮柔却更了解自个男人,拿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妹妹。
随即,又看了看鲍冬梅,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冷笑。
她断定,以杜飞的性格,这娘们儿还有她男人都完蛋了。
秦京柔却差着道行,也不够了解杜飞这个老阴逼。
伸手接过钱,撅撅嘴,心里苦。
见杜飞这样上道儿,鲍冬梅得意一笑:“这就对了嘛~我弟弟……”
杜飞淡淡道:“派所又不是我开的,什么时候放人,你们自个想折。”
鲍冬梅皱了皱眉,倒也没再说什么。
她并不觉着杜飞的反应有什么奇怪的。
在她的概念里,这两年只要亮出他们家闻义新的名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区区一个小科长,还能反了天了。
倒是赵秘书觉着不太对劲。
鲍冬梅是个不长脑子的家庭妇女,他却不是。
能当上区委副主任的秘书,不说百里挑一也差不多。
虽然他也不觉着,一个外经委的科长敢跟闻副主任顶牛。
可是事情似乎太顺利了。
就像买东西,看中了一件衣服,标价一百,还价五十,店家立即就答应了。
总会让人觉着,是不是买亏了。
赵秘书下意识觉着有蹊跷。
其实杜飞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本来也打算做戏做全套来着。
但鲍冬梅这老娘们儿一进来的虎出儿,让杜飞有些意兴阑珊。
就这种货色,实在懒得浪费时间虚与委蛇。
从小院出来。
赵秘书仍觉着不可思议,这就完事儿了?
到了外边,鲍冬梅骑上自行车要走,却发现赵秘书还在发愣,不耐烦道:“小赵儿~想啥呢?快走了,不冷啊!”
赵秘书应了一声,推自行车紧走了几步:“鲍大姐,今天这事儿,我怎么觉着有点……”
“有点什么?”鲍冬梅对赵秘书颇为倚重。
无他,因为赵秘书是大学生。
这年头,大学毕业还是金字招牌。
尤其在一些大老粗眼里,跟文曲星差不多。
赵秘书摇头,嘬嘬牙花子:“说不好,就是……就是太顺了。”
鲍冬梅一听,撇撇嘴道:“行啦~你们读书人就是心眼儿太多。说来说去不就一个小科长嘛~跟我们家老闻差着好几级,他不服软还能咋地。快走~”
说完一蹬自行车,就当先走了。
赵秘书有些无奈。
该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