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好亲,将女儿巴巴地嫁了过去。
任老爷子与任老太太夫妻多年,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快,劝道:“时佳若是实在不愿那就纳个通房吧,等通房生了孩子再远远的打发出去就是。任家二房子嗣太过单薄,就算以后分府出来了,也撑不起门面!”
“分府?”任老太太惊讶地看向任老爷子,“你有法子能让林家答应分府?”
任老爷子沉吟了片刻:“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过若是时佳膝下没有子嗣,就算分了出来又能如何?最后好不照样被长房捏在手中?”
任老太太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老爷子你说的不错,之前是我短视了。不过是个通房丫鬟罢了,等生了孩子卖了就是。那我得准备两个才行”
“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从外头买也行,从任家的家生子里挑也可以。”任老爷子皱眉道,“你若是早些时候为她做这打算,也不至于如今手忙脚乱。”
“之前不是想着孩子还年轻,能生吗?在如何是再自己身边长大的,妾生的和亲生的怎么一样?”任老太太辩驳道。
任老爷子也懒得跟老太太分辨这些,只又交代了几句便吩咐摆饭。
下午,任老太太没有午休,亲自带人去了任时佳的暖香阁。
任老太太将任老爷子希望她帮林琨纳妾的话说了一遍,任时佳呆愣了半晌,立即反对。
任老太太便为她细细分析林府的形势,告诫她任家就算是想要为她出头,她没有儿子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说我没儿子?我肚子里的就是。我让好几个有经验的稳婆摸过,都说是儿子!”任时佳坚持道。
任老太太皱眉,她不好跟女儿解释是她爹怕她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一定能养大。且一个孩子太过单薄,最后只能强硬地教训了她一顿。
任老太太好好说教了女儿一顿,晓之以理。最后任时佳终于还妥协了。
任老太太这才让她好好养胎,离开了暖香院。她一走,任时佳就哭倒在了炕上。
第二日一大早,林家果然又派了人来了,来的是林家大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
五太太林氏欢欢喜喜的领了人去荣华院见老太太。
任时佳推说身子不适,没有出现。
“娘,这是我母亲身边的荣嬷嬷。她是奉了我祖母和母亲的命令来接时佳回去的。”林氏坐到任老太太身边,抱着她一边的胳膊笑道,看上去与任老太太一副母女相处的模样。
任老太太看了任时佳一眼,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那嬷嬷道:“辛苦你来这一趟了。”
林氏冲着荣嬷嬷一笑,有些得意的样子。家中姐妹无不羡慕她能嫁到任家来,相公与她青梅竹马,对她浓情蜜意,婆婆待她女儿一般。每次林氏回娘家,没少在娘家姐妹们面前炫耀。
那嬷嬷是林氏母亲的心腹,看着林氏长大的,见她如此脸上也露出了笑,然后对任老太太回道:“我们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很担心六少夫人,六少夫人昨日要回来的时候,大太太就亲自去劝过,最后还是没有拦住人。”说到这里,那嬷嬷凑近了些小声道,“六少爷也很是懊悔,将那个不知道深浅的贱婢交给了我们老太太处置。老太太当即就让人给提脚卖了出去,还狠狠教训了我们六少爷一回。”
任时佳的夫婿林琨若是按照林家大房的排行走,是排在第六,所以林家都称呼林琨为六少爷。
任老太太闻言点了点头:“时佳不懂事,多谢你们老太太宽厚待她。”
嬷嬷笑看了林氏一眼道:“您这是哪里话。我们小姐还不是总说您待她跟亲闺女似的?再说老太太也是六少夫人的嫡亲姑祖母,自然是时时想着为她打算的。”
任老太太垂了垂眸子,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嬷嬷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只道:“六少夫人还是不肯回去么?能否容奴婢去劝她一劝?”
任老太太叹气:“多谢你了,你要去看望她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昨日她脸色不好,我请大夫来给她诊过脉,大夫说她身子底子弱。昨日被气了一场,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最好还是好好休养。万不可再奔波劳累了。这白鹤镇离着云阳城虽然不远,却也有两个多时辰的车程,我担心她这时候回去会受不住。劳烦你回去之后帮我与你们老太太说一声,就说我打算留着时佳在娘家生产。左右也不过三个来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