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怎会怀疑你!我只是提醒你,因你身份特殊,更应注意,以免引公子疑心。”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若疑我,自放我离去,免两生埋怨。”
周雨道:“好啊,门吏已将你一大早便出府之事告知公子,公子让我等你,今儿一早周月也来了,他伺候公子可比你细致多了,正好就多你一个了,你若真有胆量,自去请辞。”
宋令一时语塞。
见她不言,周雨“哼”了一声,但见她平日言行举止,量她也无此胆量。
宋令磨磨蹭蹭随周雨到了魏鸾门外,她心中自有她的别扭之处,周雨却当她害怕责罚。
周雨在门外说:“公子,人回来了。”
宋令不待里面之人回答,便“哎吆”一声,佯装道:“肚子好疼!”就要开溜。
周雨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和周雨同时抬眸望去,魏鸾站在门口,脸色阴郁的看着她。
周雨道:“公子,还需去唤府中大夫吗,我觉得她肚子疼是装的。”
宋令内心头一次如此肯定:上辈子,她与周雨一定有仇。
魏鸾却沉声对周雨道:“你先下去吧。”
周雨拱手一拜,走了。
魏鸾进屋后,头也不回对她道:“把门关上!”
磨磨蹭蹭刚踏进门的宋令一个激灵,转身抓住门框大声道:“公子,不可!”
魏鸾回身看着她,面色越发阴沉。
她摸了摸门框道:“公子,开着吧,白日需得通风换气,夜里睡着才舒服。”
“关上!”魏鸾命令道。
她只得听令,慢慢的,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关,可再慢,一道门也不可能从早上关到晚上。
她望着门外:周雨走了,周月呢,不是说来了吗,还有周云呢,去哪里了?魏鸾日理万机,哪怕随便来个什么人也行啊?
宋令祭祖的时候打了瞌睡,是以魏府的祖宗们在这片土地上是不会理会她的请愿的。
所以无人打扰,门关上了。
“去了哪里?”
“东街小河边。”
“见了何人?”
“我军中好友,蔡胡。”
“你喜欢他?”
这下宋令犹豫了,到底该如何回答。
若是没有昨夜之事,随便怎么回答皆可。
或者若是昨日只是他临时起意或者他是个好相与之人,她便答喜欢,彻底与他划清男女界限。
可倘若昨夜是他蓄意而为呢?她若此时答了喜欢,会不会殃及到郑玉。如今他二人谋划出走,是以不能将他暴露。
宋令需得稍稍试探一下,犹豫后便答道:“公子说笑了,您日理万机,是干大事之人,我喜欢谁这种蝇头小事儿,何必劳烦公子惦记?”
“宋令,你喜欢一个人如此轻易,这情分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宋令闻言,内心起了波澜,他为何如此讲她,她就算喜欢郑玉,那也是因两人是生死之交,又在军中相识相知而生的情谊,他又岂会懂得?况玩弄准嫂嫂情感于鼓掌之中的他,又怎配空口妄断她的感情?
是以宋令抛却本来想答的话语转而回辩道:“我若喜欢一人,自会全心全意,绝不会如公子所言,心猿意马,朝秦暮楚。”
魏鸾却阴声道:“何须与我装,你不是有汪海林这个旧人吗?”
宋令惊到:“你如何认识汪海林?!”
魏鸾脸色更显阴沉:“何不问问你自己!”
宋令对他的态度和回答一头雾水,汪海林确和她家有过交集,但若说到相识,她可没这么倒霉。
汪海林乃盛齐花名在外的采花贼,可魏鸾远在未晋,是如何得知的,难道汪海林已经出名到未晋了,还是近来流窜到未晋作案了?
三年前嫂嫂的贴身婢女灵儿回乡省亲被汪海林所辱,哥哥去报官了多次,直到灵儿想不开寻了短见,官府也未抓到人。官府说:这个贼已经猖狂多年了,你抓他他就跑,出了雀州我们也没辙。
是以宋令只得解释道:“汪海林岂能是我的旧人,是我的仇人还差不多。他……”
“别与我提他!”魏鸾忽然厌烦的打断她,似是厌极了此人。
提起他的是你,不能提他的也是你,弄的她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真的是,恁地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