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 有一天晚上,顾含青被薄谚叫去。
到快凌晨的时候,她准备回去, 刚离开包间就被跟出来的人拦腰抱住, 带去了隔壁的空包间。
那人进去后就开始脱她的衣服, 她怎么挣扎都逃不掉。
都快绝望的时候,她的手无意中打到了桌上的杯子。
她抓起杯子狠狠一砸。
男生因为这声响停了下来。
顾含青抓住了一块碎片, 不是对着他, 而是抵着自己的脖子。
闻到血腥味,男人松开她, 开了包间的灯,笑了笑说:“含青妹妹脾气可真大。”
顾含青浑身发冷, 身体抖得不行,手却紧紧抓着玻璃贴着自己的脖子, 锋利的玻璃嵌入了她的掌心,几道血痕沿着她的手臂往下流。
“放我走。”她的语气又狠又决绝, 脖子上也被划出了血。
这些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她不能把玻璃对着别人, 只能对着自己。
男生见她是来真的,就没再碰她,开了两句玩笑就把她放了。
顾含青也给了人家台阶下, 当作无事发生。
这件事很快在薄谚那圈人里传开。
自此, 他们都知道顾含青骨子里是个不要命的人。
他们这些人虽然玩得肆无忌惮, 但绝不像电视和小说里那样无脑,相反,他们大多数精明得很。
弄死一只宠物可以,但如果自己可能会惹一身腥就没必要了。
只有脑子不好的、突然暴富飘了的,还有真把自己当回事的普通富二代才会这么做。
而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冒着会闹出事的风险。
他们有的是女人。
在那之后,那群人也就没再打过顾含青的主意了,顶多开几句黄腔,嘴上占点便宜。
而顾含青的右手的掌心留下了一道伤疤。
这是她的勋章。
想起往事,顾含青不自觉地有点出神。
掌心的痒意让她回过了神。
薄谈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带着几分温存。
她翻了个身,往薄谈的怀里贴近了一些。
“这就缓过来了?”头顶传来薄谈调侃的声音。
那事之后,他声音里的一丝低哑怎么听都痞气。
要换在平时,以顾含青的性格,怎么都要反问一句他是不是不行了,但她是真的累了,还有点胀、有点异样,怕他真的再来一次。
“身上太黏,想去冲个澡,但是累。”她的脑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向他服软。
薄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卖力。”
“……”
身边的人终是动了动,顾含青被抱了起来。
薄谈把她抱去浴室,一起冲了个澡。
洗完澡回到床上,顾含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终于关了灯,房间里一片昏暗,黑漆漆的。
顾含青往薄谈的怀里钻了钻。薄谈拥住了她。
她忽然想到什么,声音打破宁静:“这次可别再压到手了。”
薄谈:“不睡就再来?”
“……睡了。”
顾含青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她被身边的动静吵醒,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隔了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和薄谈在一起。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薄谈已经下了床。
窗帘还拉着,房间里的光线不充足,他的身形几乎是个剪影的样子。
“起床气这么大?”
顾含青假装没听到他的这句话,企图蒙混过关,问:“几点了?”
薄谈也没和她计较,“还早,我去趟老太太那里。”
顾含青:“二哥真是辛苦。”
她很想表达一下关心,却因为太困,调动不起情绪。
薄谈:“不是我一个人辛苦。你跟我一起去。”
“……”顾含青的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极低的笑:“行了,继续睡吧。”
原来他是听出了她的不走心,故意逗她的。
顾含青本来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在强撑,听到这句话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显得刚才的话更加敷衍。
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翻身的动作往下滑落了一截,有些凌乱的长发间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薄诏和薄谈两兄弟今早回去看老太太,顺便陪老太太吃早饭。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老太太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
吃完早饭,郑妈泡了茶,他们兄弟两人陪老太太聊天。
老太太先是问起薄诏生意上的事。前些日子钟家出事,又是一轮洗牌。
随后,老太太又问了几句薄谈学校的事。
“你还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