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缕一缕的。
“怎么也不撑伞?”
薄谈替她拨开贴在脸上的一缕湿法,又顺手用手背贴了下她的脸。
感觉到一阵冰凉,他皱了皱眉:“外套也不穿。”
顾含青垂着眼睛轻声说了句:“忘了。”
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薄谈问:“怎么了,青宝。”
顾含青抬眼看他,语气听着有点冷硬:“你为什么还要来?”
在昏暗的车里,她的眼睛隐约有一点湿润,不知道是雨水沾湿的,还是别的。
一时弄不清她冷淡的原因,觉得她有点反常,薄谈说:“我在车里等的,没人看见。”
下一秒,顾含青眼睛里那一点湿润变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多,积满了眼眶。
是眼泪。
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薄谈难得有一丝无措。
没等他问,顾含青抬起手,像是要往他的身上捶,却又在手落下的时候改为抱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倾向了他,脸贴进他的怀里。
带着潮湿、冰冷和眼泪。
薄谈当然不会拒绝她投怀,用身上的干燥和温热拥住了她。
“怎么了?”这么近的距离,他闻到了一点酒气,“喝多了?”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打在挡风玻璃上。
顾含青的声音闷闷地从薄谈的怀里传出来:“你明天不用去单位了?”
薄谈摸着她淋湿的头发,“明早回去。”
顾含青:“也不觉得折腾。”
薄谈轻描淡写地说:“还行,开过来不到两个小时。”
顾含青不语,没有接他的话。
沉默过后,她倏地抬手捶了下他的肩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谁让你来的?”
薄谈不动,揽着她,任她捶打。
打了几下,顾含青垂下了手,轻声哭了起来,肩膀也垮下了,“你嘴上说着不谈我们的事,现在不要结果,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他还是那个薄谈,做的每一件事看似都在顺着她,但都直击她的要害,让她节节败退。
今早起来,她心里有点空,有点不习惯,一个白天下来,好不容易好了,他又来了。
在看到他的定位的时候,她的心都是乱的,溃不成军。
惊讶、触动之后,她剩下的想法就是——奔向他。
“我是怕你睡不好。”薄谈轻声哄着她。
顾含青顿了顿,调整汹涌的情绪,反问:“你让我还怎么坚持?”
她本来就心软了,本来就喜欢他。
短暂的停顿后,薄谈反应过来,极低地笑了一声,“是不是我的考察期过了?”
顾含青哽咽,语气不怎么好:“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