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啥可怕的?”
他听到那老杨家的人居然敢跑到这儿来闹事,顿时就有点儿恼火了,明明是对方家的牛棚里绑着一个女人,这事儿本来就有着很大的蹊跷,结果他过去查看时,不但被甩了一大把泥土,而且还被放狗来咬,现在更是不依不饶地找上了门来……
既然如此,他就豁出去了,当面锣对面鼓地跟对方对峙,正好也问出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赌这一口气往前院走去,而潘勇赶忙拦住他,说道:“二林子,你别意气用事,对方是真正的地头蛇,来了七八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棒小伙子,另外后面还来了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咱们肯定是打也了打不过,吵也吵不过,还不如让建明老师他家里人来处理吧……”
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村里,有的时候,还真的不能光凭着一腔热血去办事。
太过于冲动了,人家这些地头蛇,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世间的冷酷。
所以潘勇拦住了陆林,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陆林没有继续往前,而是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潘勇突然间被陆林那清澈而略带着执着的眼神给震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事情起,陆林这个人的身上,居然有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威严,让潘勇竟然有些畏惧。
居移气,养移体。
男人的气质,要么凭着身上的本事,要么凭着兜里的钱包支撑着。
陆林两者皆有,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宿舍里和和气气,什么都能凑合的老二了。
随后他淡淡说道:“老大,相信我,我可以处理这一切的……”
潘勇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的确……
二林子更大的场面都经历过了,在这小鱼塘里,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随后,两人在前院一片争吵声中,走了过来。
院子这儿,除了之前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之外,又新来了一拨人,差不多有一二十个,其中有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簇拥着陆林之前瞧见的络腮胡子,而络腮胡正趾高气扬地指着建明老师父亲的鼻子,在那儿破口大骂,让他将人给交出来呢。
建明老师的父亲正在努力地劝解着,这时陆林出来了。
他一出来,络腮胡立刻瞧见了,指着陆林喊道:“就是那个扑街仔,他刚才在我家外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肯定是个贼,把他给我抓起来……”
他这边一声令下,旁边几个年轻人立刻就动了,一左一右,朝着陆林这边扑了过来。
潘勇瞧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而陆林却笑了笑,往前跨出了一步来。
前些天他被那全运会散打亚军一顿胖揍,正是心意难平呢。
此刻有免费沙包过来泻火,他岂能放过?
消息
砰、砰、砰……
乡村斗殴,其实没有什么可讲究的,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全无章法,王八拳乱打一气而已。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饱受那散打教练重拳教育的陆林,终于找回了自信来,完全没有以一敌多的直觉,当下也是如同一头饿虎冲进了羊群里去,随后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还加上爆发力极大的弹腿,也就秒吧,冲上前来的三个年轻人,直接就都栽倒在地。
他们捂着受伤的地方,哼哼唧唧,甚至有人哭出了声来。
这是真痛啊,完全不带虚的。
这三个年纪最轻、火气也是最足的人一倒,后面几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汉子顿时就有些犹豫了。
要是打顺风仗,这帮人一个比一个牛逼,各种黑心拳、窝心腿,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留手,但如果是眼前的攻坚战,真要上去硬磕这硬石头的话,经历了太多磕绊的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慌张……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长得挺俊的小伙子,是有真本事的,一瞧那架势,就好像是练散打的,手底里有功夫哩。
虎子、二毛他们几个平日里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打架可谓是一把好手,结果一照面就给人撂倒了,自己上去,还不是一个吊样?
这般想着,这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了。
他们这边一停滞,络腮胡便哭喊起来:“哎哟哟,打人了,乡亲们快来看啊,这外乡人跑来欺负我们山里人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他这般扯着嗓子一嘶吼,顿时就给身后的亲戚朋友们来了启发,那几个大老爷们不敢上前了,但老娘们儿、老太太什么的可都不怕,一边干嚎着嗓子,一边朝前涌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指着陆林,虽然瞧见地上这几个哭鼻子的小伙儿前车之鉴,不敢上前有肢体冲突,但那恶毒的咒骂和口水鼻涕什么的,却一点儿都不少,把场面给弄得一片混乱……
陆林是“秀才遇到兵”,对那几个痞气十足、气势汹汹的小年轻完全不慌,几个招式直接撂倒,但碰到这一帮老娘们儿,着实是有些头疼,打也打不得,骂还骂不过,只有往后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