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他经欧仁布丹介绍,进入瑞士美术学院,在这里他结识了身材高大的毕沙罗和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乔治克里孟梭,毕沙罗后来的学生中包括高更和塞尚,他很欣赏毕沙罗教导学生的能力。
而乔治克里孟梭,后来竟然成了法国副总理,谁想得到呢?
之后两年,兵役,和因病退出病役,结实雷诺阿等好友,在和父亲的矛盾中,他走在塞纳河边苦闷不已,这时他认识了美丽的卡美尔,对,卡美尔,他生命中的美神与奇迹
又过三年,他与卡美尔结婚了,同时他以卡美尔为模特的画作,得到了左拉的肯定,同年,他有了生命中的另外一个奇迹,他的儿子简。到这时,他的生活仍然困顿,但他的技艺在进步,他窥见了大师境界之上的巨匠技能。
1870年,他记得那个日子,泰晤士河边的一个展馆中,他见到了透纳的作品,灵感在那个刹那如滂沱大雨般自天而降,他领悟到了伟大的微观。
之后的日子如流水般飞快,荷兰、巴黎,印像主义的诞生,艺评家的嘲讽,拍卖的失败,与印象派的决裂与复合,直到1900年前后,他创作睡莲系列而功成名就,世人终于肯正视他在绘画领域的开创性,卢浮宫打破不展出在世艺术家作品的传统,展示了他14幅作品。
他终于成为伟大的画家,而他的生命已走到尽头,86岁时,在病痛的折磨中,他怀着对生命的眷恋,握着自己的画笔,死在好友家中,他想着如果再有来生,他还要把生命都奉献给艺术……
高凡握着莫奈画笔,用一周时间,经历了莫奈86年的人生。
这些人生痕迹与微观技能环环相扣,高凡经历了莫奈对于绘画的每一次体悟与开拓性,为莫奈的灵性所折服的同时,也为其所深深吸引,所以才生出了我是莫奈还是高凡的恍惚。
不过,到了今天,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高凡擦拭了一下略有些湿润的眼眶,在来到无名庄园的第八天,在日暮晨光照在紫色薰衣草花海上的时候,他重新来到那座白色小教堂中,但这一次他没有坐在教堂门口的椅子上发呆,而是走进教堂拿起了画笔。
当高凡拿起画笔的时候,jk女士看到了这一幕。
不止是jk女士,连同其他suncb的成员,都看见了。
整座教堂都布置了摄像头,suncb为了这幅画像付出了太多,他们不想有意外,但意外却频繁发生,这让他们都产生了焦灼情绪,此刻看到高凡终于要开始创作,他们松了口气。
不过,当他们看到,整整一天时间,高凡就在这面墙上画了一条线,又在对面墙上画了另外一条线时,之后又开始看着这两条线发呆时,每个人都觉得像是被耍了一样。
“我们得做点什么。”一位被喻为灵魂黑人歌手的歌唱家用他的烟嗓说,“我的生命不多了,在有生之年,我想看到伟大的降临。”
“你还能活很久呢,老朋友。”另外一位以好莱坞以拖延拍摄周期和增加拍摄预算出名的导演说,“但我们的确不能这样等下去了,jk女士。”
“乔治,你觉得呢?”jk女士问另外一个人。
乔治巴塞利兹,这位德国新表现主义的大师,也是suncb的成员,由此可以明白为什么他会对jk女士的委托如此捧场,在其他两位大师退出了委托时,仍然选择加入,或者说,他是suncb最后的底牌,在没有油画家可以接受这个委托时,乔治需要顶上。
“他画了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的线条,很奇妙……抱歉,我知道你们不想讨论这个,或者我可以跟这位gao见个面,当面聊聊,刺激他一下,我听说他有强烈的好胜心和胜负欲,也许这样能够起效。”乔治巴塞利兹说。
“老乔治,你也老了,你确定你的技巧能够威胁到这位被神垂青的年轻人么?”歌唱家带着独特的直爽和热情,用并不让人感受到冒犯的语气说。
“我会带上我的学生。”乔治巴塞利兹说,“她是真正的天才。”
“我听说她被打晕在酒店里,现在还好么?”
“一切都还好。”
神奇的线条
到第三天。
高凡成功在面对面的两面雪白墙壁上,各绘下了他的第十根线条。
如果说第一根线条时,尚且看不出太大区别。
但到了现在,十根线条已经足够布局出麋猫像的大轮廓,就看出两种画法的区别了。
“区别很大,对吧?”高凡对来送饭的老管家说。
老管家虽然已经六十岁,但身体硬朗,眼神明亮,仔细端详了一下东西两面墙壁后,用他略带异域口音的僵硬普通话表示:“很抱歉,高先生,我看不出任何差别。”
“差别很大呀~”高凡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他先是跑到东边墙,说:“这是莫奈,这些线条是律动而周密的,囊括了每一个可能性,它将展示麋猫在不同时间与空间维度中的伟大!”
高凡再跑到西边墙,甚至爬到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