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为他们带来灾难。
……
画室的灯光下。
高凡再次手按《红楼残卷》,手按这件来自万物归一者的神秘令咒。
升腾自己的灵感。
刺穿神秘的界限。
再次进入1920年的毛周家乡时。
他已经不再站在那个小镇外的石桥上。
而是坐在梳妆镜前。
这是个女子香闰。
到处可见都是女子的小器物,翻红花被,雕花烛台,一一入眼。
而他坐于梳妆台前,眼前一件黄花梨木雕折叠式镜台上,正映照出他的脸。
镜中之人,不是人。
而是一个怪物。
与室友的重逢
这是一张怪物之脸。
虽然仍旧是女子面容。
不过有大量光芒流动在她的脸上。
像是带着一张游动的京剧脸谱。
凭空生出几分诡异与可怖。
这个光。
与撕裂、吞噬冯元的光,一模一样。
是来自无生老母的力量。
无生老母呢,则是万物归一者的化身。
高凡瞧着镜中这张怪物之脸,立刻意识到之前曾在永恒之魔的七贤书中,在永恒冰原上,见过这个场景。
毛周果然是永恒之魔认定的‘七贤’之一。
之所以能够长生一百二十年,还保持着年轻的形态,就是因为毛周早就信仰了无生老母,成为一位依附于万物归一者的支柱。
……
此刻,窗外喊杀声震天。
那些匪军手中的火把光像是血海一样翻滚在昔日祥和的小镇上。
他们是战场上失利然后流窜到这里的溃兵,是匪徒,是吃人的恶魔。
毛周的闺房也难以幸免,‘砰砰’的脚步声已如催命号角,踏上木楼梯,来到她的门前,仅有的那道门闩绝难防住这些野兽的侵袭,毛周这位闻名华夏的女子工笔画家,也将如其他村中女子一样,落入溃兵手中,沦入无间地狱,那境遇之悲惨,会让她甚至恨不得自己未出生在这个世上。
就像这个国家一样,满是乱离,尽皆凋敝,前方没有光明,只是无尽黑暗。
但如果我望不见光,我应成为光,哪怕这光的代价,要燃烧我自己……
毛周一生精绝画技,不理外物,甚至投身无生老母求长生,只为用漫长岁月更进一步提升画技,一生念念不望便是画红楼与画红楼,但此刻面对烽火燃便的家乡,也是猛得惊醒,乱世之中没有安乐,她应该做点什么了。
“伟大无生老母,我愿以身饲之,身生火,魂燃光,万物归一,身心永坠而不悔……”
毛周眼前燃起了剧烈的光,那光带着洪钟大吕般的轰鸣之声。
……
糟糕。
晚了。
高凡意识到自己恐怕来不及阻止毛周的异化。
……
哗!
大量神秘开始洗刷他的灵魂。
理智开始下降。
他灵感殿堂中作为最后屏障的‘波士顿城’,开始再次陷入天灾般的塌陷中。
带着巨响的白光冲击着这座城市。
像是毁坏着整个大陆的飓风。
虽然这座城市的每条街道,每个市民,都是一道略显单簿的屏障,但当数百万人集合在一起时,便凝成了一道坚实的堤坝,抵抗着来自伟大存在的神秘浪潮。
在一刻。
在这个夜晚。
已睡的,未睡的,十万波士顿家庭代表,四十万波士顿人,乃至于超过三百万拥有波士顿血裔者,都经历了一个奇异梦境,他们看到有一株巨大的肉树自天而降,那肉树高足千米,自夜空中坠下,每一根枝干每一片树叶都燃着让人灵魂震颤的光,这让祂看起来仿佛是个神圣的光芒祭坛。
而当他们感受到恐惧时,另外一股无弗远近的温暖和勇气,却在数百万波士顿人心中彼此相连,以某个有些黑暗、有些疯狂、有些绝望的黑色人影为核心,汇聚成了一道高及天边的巨坝,保护住了所有人的灵魂和理智。
我们站在一起……
波士顿人心中升腾起殉难般的喜悦。
虽然这只是梦境,但却如此真实,以至于在第二天所有人彼此交谈时,都会提及这一感受,并由衷的升腾而起一种战栗与激动,当然,那是第二天的事了。
今天晚上。
高凡意识到。
虽然他的神秘学只有30。
但他的画作,他的《波士顿人》,他灵感中的波士顿城,可不是30点神秘能够描述其壮观的,这件仪式,这件令咒,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件强大的法宝,可以保护他的理智,不被来自伟大存在的巨量神秘所压垮。
比如,此刻。
在解析万物归一者的令咒时,他灵感升腾,融入毛周被万物归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