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装置艺术。”老人看出她神色中的惊慌,表情缓和下来,笑着安抚她,“主题是‘被永恒制裁的战争罪犯’。”
“真、真是装置艺术啊?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艾玛觉得这个解释也可以接受。
“因为这是事实。”老人说,“它曾经是个把自己同胞卖给恶魔的无耻混蛋,无数人因他而死,他应该在这里接受永无止境的折磨,所以由高凡先生亲手制作,并摆在这里,警示世人。”
老人继续往前走。
艾玛则跟了上去。
对那只木偶,她很感兴趣:“现在暹俄联邦正在入侵欧洲,高凡先生制作这样的装置艺术,是在表达对于战争的指责么?高凡先生将有新作问世么?他是不是在创作与反战有关的题材,对了,他刚刚刚售出的那幅《佛》,究竟是不是导致这次世界大战的关键?”
“艾玛小姐可以亲自去问老师。”
这时两人已经到了,老人推开面前这扇门。
他按了个按钮,这扇木门便无声无息得向左滑开,并露出室内的景致来。
与艾玛预想中充满阳光的画室不同。
这里非常暗。
几盏昏黄的灯光吊下来。
桌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试管。
还有一个广口长颈瓶中鼓着沸腾的绿色气泡。
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在室内。
而穿着白大褂,俯身查看这只瓶子的那一位。
与艾玛想像中穿着黑色礼服执笔涂画的艺术家完全不同。
他更像是个疯狂的科学家。
咔。
在这样有点吊诡的场景中。
一个轻微的撞击声,就吓了艾玛一跳。
她讶然回头,就发现那扇门已经悄无声息得被合上了。
然后,穿白大褂的画家则是抬头看向她。
嘻~画家笑了一下。
那笑容非常……疯狂!
艾玛下意识得握紧了包里的手机。
她有点想要报警了。
因为眼前的场景与她预料中完全不同。
不过……画家的长像倒是和照片中一样。
死与活
在通过悄悄再翻一次手机中的照片,确定了眼前这个确实是画家高凡。
而不是什么疯子科学家之后。
艾玛对于画家在做什么,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在试着调出一种独属于我的颜色。”画家介绍自己的工作。
“像是‘克莱因蓝’一样么?”艾玛问。
“你得很对~”画家明显兴奋起来,“艾玛小姐,你想见见我创造的颜色么?你将是第一位看到这种颜色的人类。”
“当然想~”艾玛瞧着眼前这位画家那英俊的侧脸,不由得心绪高涨,这才是她预想中的采访,双方探讨艺术与人生,果然画家正在进行更深层次的艺术创造,他在寻找一种独属于他的颜色,而她则是第一个看到的人,这多浪漫啊~
“艾玛小姐,请跟我来~”画家彬彬有礼的邀请艾玛。。
他们离开这间‘实验室’。
沿着城堡内哥特风格的走廊一路往深处走。
奇怪的恐惧感又浮上艾玛的心头。
这么大个古堡,好像就画家和他的高龄徒弟两个人,这未免有点太像是一些恐怖片的经典场景了。
而她自己,则就是那个闯入魔鬼巢穴的无辜羔羊。
这个想法逗乐了她自己。
“就在这了。”画家站在一扇门前,转头问艾玛:“准备好了么?”
嗯~艾玛点头。
画家推开了门。
艾玛看了一片纯白。
这片纯白,和艾玛见过的任何‘白’,都不一样。
它通白但是不折射光芒。
介于灰与白之间,看上去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静感。
她慢慢踱步入其中,左右环顾。
“它们很安静……”艾玛喃喃得说,“它们叫什么?”
“樱雪,是灵魂的颜色,是在东瀛的一次创作中,我意外获得到了它们。”画家的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灵魂的颜色……真的仿佛能够纯净到看见自己的灵魂。”艾玛觉得它名符其实,“既然您已经找到了‘樱雪’,我看您还在做‘实验’?是觉得这种颜色不够完美么?”
“不,它们已经很完美了,所以我在找第二种颜色,那应该是一种蓝,我暂时不知道它应该叫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它。”画家说。
“我能做什么呢?”艾玛不明白。
“我想画一幅画,在创作中寻找到这个蓝色,所以我需要一位志愿者模特。”画家说。
“就像是你刚刚完成创作的《波士顿人》一样么?”艾玛眼睛一亮,“您会为巴黎留下一幅城市精神之作么?”
呵~画家点头:“对的。”
“那您需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