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士兵们很明确的知道,只有调查员才能拯救他们。
因为只有调查员才能对抗污染。
“……但那些‘调查员’很忙,司令说每个中队都会有一名‘调查员’来配合我们的战斗,可我们中队没有,我只在大队校官身边见过那位神秘的‘调查员’,她穿着我祖奶奶才会喜欢的宫廷仕女装,脸上还罩着面纱,她一定很美丽,但这都与我们无关……”
“……我们的火力很强大,我们有空中优势、地面优势、火力优势等等一切优势,但是当这些导弹和炮火炸进那些绿色恶魔的阵列中后,整片土地都会被污染,只要触及到污染,我们就有可能变成恶魔,波兰完了,我们无法驱逐恶魔,因为恶魔生长在了这片土地上……”
“……轰炸之后,仍然需要士兵们去重新占领波兰,我们眼睁睁看着前序队列的士兵们掉进一个看起来很小但是很深的、冒着绿色气泡的污染物中,几分钟后,爬出来的已经是几只绿色恶魔,这场面让人疯狂,我们尖叫着向昔日的战友射击……”
“……我也被污染了,医生说还好,我不会变成恶魔,只需要截肢,这是个好消息不是么?”
“……医生说污染已经深入我的身体,但没有到达转化为恶魔的某个限度,所以,我不会没事,也不会变成恶魔,那意味着什么?医生没有回答我,太多的受伤士兵等着他去救援,如果被判断会变成恶魔,就会被抬走,我们都猜测是被秘密处决了,我们呢?我们会怎样?”
“会一点点腐烂……”
……
高凡用5000美金买下了这位士兵的遗物。
以及其他的、更多的士兵遗物。
在画家表达出了对阵亡者的兴趣之后,那些士兵的家属们纷纷找上门来,有一些是因为战争让生活贫困潦倒到必须出售身边的一切来维持生存,在物价飞涨的情况下,那些抚恤金并不够一家几口在巴黎的生活。
另外一些则因为画家的名气,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女、爱人或者亲人,能够在死后获得一些什么,不一定必须是军功章,只要世界还记得他的名字就行,而留在画家的画中,无疑是最可能的一种方式。
这些遗物中数量最多的就是士兵铭牌,很少会有士兵能够在恶魔中的战斗中留下骨灰,他们大多尸骨无存。
高凡在一个又一个或者模糊或者清晰的记忆中,复原了那块波兰战争的部分画面,瘟疫军团的成员是一个又一个浑身流淌着绿色黏液的怪物,它们移动速度与攻击力量都不算强大,最可怕之处就是它们死在哪,哪里就会变成恶魔寄生的被污染领土。
这种污染很难被清除,人类与其接触轻者死亡,重者则会被转为一只瘟疫爪牙,于是就凭借着这种‘占地盘’的攻击方式,瘟疫军团硬是将波兰整个吞下,只不过吞下波兰后,瘟瘟军团也死伤惨重,近乎全军覆灭,此刻没有出现在德国战场上,否则,柏林危矣。
……
在这天下午。
瞧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数百只铭牌。
高凡觉得这次收集的素材应该已经足够了。
于是高凡对安娜说:“我们再试一次吧~这次实验品足够多了。”
灵魂与城市之画
这是一种崭新的创作方式。
对于两种来自银钥匙的‘颜色’。
高凡并没有单独使用‘巴黎蓝’,而是一步跨到将‘樱白’与‘巴黎蓝’相结合,他希望达到的结果是,灵魂是活的,城市也是活的,这样这幅画不仅可以是名符其实的一幅‘支柱’,还将是记载整个文明历程的城市画卷。
于是这个创作的过程充满了有趣的‘相遇’。
灵魂与城市的相遇。
生命与死亡的相遇。
战争与和平的相遇。
高凡和安娜会首先会按照一个灵魂的人生轨迹,把他或她在巴黎这座城市的生活轨迹描绘出来,描绘的方式,就是使用‘世界’技巧和‘巴黎蓝’,将一些地标建筑绘画出来。。
然后再在这幅城市风景画中,使用‘樱白’,画出人类的灵魂。
一旦人类的灵魂在城市中稳定下来。
那么他们就等于在画中创作了一个活的城市与一个活的灵魂。
而一幅又一幅这样的画作,将集合构成巴黎的城市精神。
当然,第一个以记者‘艾玛’为主角的画作失败了。
不是哪个灵魂都能够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后,仍然能够保持‘稳定’的,他或她,会崩溃的。
崩溃的结果就是浪费了高凡的两种‘颜色’。
目前高凡的技巧值还不足够凭空创造出这两种颜色,他需要使用‘恶魔染料’作为原材料,才能制作出这两种‘颜料’与‘颜色’。
但这些浪费,在高凡眼中,都是必须的。
‘樱白’是高凡在东瀛的创作中,熟悉了它的特质与特性的。
‘巴黎蓝’则还需要一次或多次这样的创作去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