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从巴黎回到波士顿的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高凡瞧着查尔斯河上的点点波光, 忽得从摇椅上跳了起来。
“我想到了!”高凡冲着查尔斯河大喊。
“wooooooooooo~”画家面前查尔斯河畔溜弯的波士顿市民则向着高凡发出欢呼声, 时隔几年, 又见到波士顿的著名景致‘画家的呐喊’了。
“我要画战争!”高凡对劳伦斯说。
“倒是个好题材,怎么画?还是‘蓝与白’的风格延续?”劳伦斯问。
“那些只是些试作品, 这次我打算用古典主义~”高凡因为有了新的创作方向而心潮澎湃,他指手划脚的形容着,“这一次不止蓝与白, 我还要有更多的颜色~”
“古典主义呀, 很不错。”劳伦斯点头, 不是敷衍, 而是他觉得古典主义才是最适合高凡的路,或者可以起个名字叫做‘超感官古典主义’。
文艺复兴之后的画家们很少去表达战争, 可能是因为从古典主义走向现代主义的过程中,战争变得难以描述了。
比如毕加索曾经创作过一幅战争主题巨幅油画,名为《格尔尼卡》, 长近8米,高近4米, 用以抨击纳粹在西班牙的屠杀,表达法西斯给人类带来的灾难。
但是在劳伦斯看来, 毕加索这幅《格尔尼卡》的表现力,不如400年前意大利画家乌切洛创作的木板油画《圣罗马诺之战》, 也不如300年前丁托列托以特洛伊战争为题材的《被绑架的海伦》。
在表达宏大叙事上,古典主义的确占尽优势,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毕加索没再创作战争主题的立体主义作品。
至于近代很多画家以各种现代战争为主题的古典主义风格油画呢,只能说是画得不错,但没画出风格和辨识度。
古典主义已经走到尽头,这是现代艺术史的共识, 最大的原因就是大师们彼此的风格越来越像,那些微小的画风差异也无法被大众和市场所识别。
这也是超写实主义这种被吕国楹批为‘歪门邪道’的画法兴盛一时的原因,吕国楹认为这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但古典主义这座大山也的确已经山穷水尽了, 直到高凡与恶魔派的出现。
恶魔派带来的超感官艺术,能够让观者感受到超越视觉的感官盛宴,这种表达,附于古典主义上,则会带来难以想像的视听冲击。
“所以我需要一些素材和一些颜色~”高凡则在那里表述着自己的想法,越想越兴奋,“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难创作的一幅作品了~”
说完,高凡瞧向劳伦斯,眼中炯炯有光。
劳伦斯忽得涌起不妙预感。
“师兄,把《波士顿人》收购回来吧,我想要上面的颜色~”高凡说。
蛤?劳伦斯一下就呆住了。
“那是一幅成品啊,你要怎样使用上面的颜色?”劳伦斯惊讶的问。
“就是刮掉然后重新研磨啊。”高凡理所当然的说。
劳伦斯则是眼前一黑,第一反应就是这绝不可能!那等于毁掉这幅波士顿的城市灵魂之画,别说是经纪人去提这样的要求,就是画家本人这样去做,也会被愤怒的波士顿人扔进查尔斯河的。
“另外我还需要那幅《救赎》。”高凡琢磨着,“《救赎》在九天使那, 吕老头有点难缠啊,另外大侦探维多克的仇还没报呢,这种情况下,咋把画拿回来呢, 除了抢……”
抢?有可能不?
……
高凡打电话给接线员。
“画家先生,一直没敢打扰您的休息,打算重新进入工作状态了么?”接线员甜腻的声音传过来。
“接线员小姐,您说stk打得过九天使么?”高凡很认真的问。
一幅巨作
接线员小姐对于高凡提出旳异想天开,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跟他说了当下欧洲战场的局势,虽然恶魔大军停止了推进,但它们并没有撤出已经占领的法国大部分地区,相反,还继续在那里把所占据的法国领土变成孵化恶魔的温床。
法国被占,意味着欧洲大陆在战略上全部沦陷,在这个紧要关头,高凡所作七幅《伪装者之画》算是拯救了世界也没错,可接下来的战争仍然艰苦,这半个月时间里,恶魔军团未曾溃散,也就证明了亲凡的确没死。
亲凡没死,这场灾难就不算终结。
在这样的前提下,stk和九天使怎么能内乱呢。
高凡点点头。
知道自己想多了。
要清算九天使的帐,得等到这场人类与恶魔的战争结束后。
“烧毁《巴黎》这件事,吕克·维利耶先生已经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他并不知道我们的目标在于永恒巫师的特质,而这份特质在您手中能够终结这场战争。”接线员说。
“呵~”高凡乐了,“拉倒吧,亲爱的接线员小姐,以那个顽固老头的个性,他宁可欧洲被恶魔大军整个占领,也会去烧掉那幅能够更改人类历史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