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7章  咸鱼凌天策
第47章  咸鱼凌天策
“啊?” 鹿衿愣了一下,脑子转了半圈才跟上她的思路,心脏猛地一跳,“做什么?”
一种模糊又强烈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让她指尖都有点发麻。
阮舒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顿,清晰得像刻在空气里。
“结婚。”
这个 abo 世界的结婚流程简单得不像话。
既不用花钱,登记处的工作人员甚至还笑着递来一个信封。
说是政府给新结伴侣的生育补贴。
鹿衿捏着那薄薄一叠钱,再看看手里红得刺眼的结婚证。
总觉得像在玩什么过家家游戏。
走出民政局的门,晚风吹得人清醒了些。
她低头摩挲着烫金的 “结婚证” 三个字,指尖能触到纸页的纹路。
可心里那股不真实感半点没减。就这么…… 结婚了?
和书里那个她曾反复念想过的纸片人?
鹿衿侧头看身旁的阮舒。
对方垂着眼,正把红本子仔细放进包里,侧脸在夕阳下透着层冷光。
明明肩并肩站着,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白桃味。
可鹿衿偏偏觉得中间隔了层看不见的雾,摸不着,穿不透。
差了点什么呢?她说不清,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回家吗?” 她轻声问,声音被风卷得散了些。
阮舒抬眼,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两秒,确认包包搭扣完好:“和我去个地方。”
鹿衿依言发动车子,按照阮舒报的地址开。
越往前走,周围的建筑越稀疏,最后拐进一条栽满松柏的路,路牌上写着 “安城陵园”。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前脚领结婚证,后脚来祭拜?
祭拜谁?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成形,让她心口微微发沉。
书里提过只言片语,阮舒的母亲是位漂亮的混血 oga。
却在她很小的时候突然精神失常,后来出了车祸,不幸去世。
从那以后,阮舒就成了没娘疼的孩子。
后来,家里便有了后妈,再后来,就有了后爸。
车子停在陵园门口,阮舒率先下了车,没回头,径直往里走。
鹿衿赶紧跟上,看着她熟门熟路地穿过碑林,最终在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前停下。
那墓碑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其他墓穴,显然是被人特意买断了整片区域。
鹿衿咋舌,这小黑莲的占有欲还真是无处安放。
连母亲安息的地方,都要清出一片绝对的领地。
墓碑上嵌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有着和阮舒一样的淡蓝色眸子。
笑起来时眼角弯弯,温柔得像月光。
阮舒蹲下身,从包里拿出块干净的布,细细擦拭着碑上的灰尘。
碑上的灰尘其实不多,显然常有人打理。
可她依旧耐心地一遍遍擦拭着,从照片边缘到名字刻痕,连最细微的缝隙都没放过。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鹿衿的目光落在墓前那束白色洋桔梗上。
花束新鲜得很,花瓣边缘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显然是刚放不久的。
细长的花梗被浅蓝丝带松松系着,没有多余的装饰。
素净得正好衬得上照片里那位金发女人的温柔。
“你让人准备的?” 鹿衿轻声问,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阮舒擦完最后一遍,将棉布叠好收回包里,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朵洋桔梗的花瓣,声音轻得像叹息:“记忆里她很喜欢。”
鹿衿忽然注意到,碑座边缘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是用花体写的外文。
她不认识,却能从那流畅的笔触里看出温柔的意味。
“是她的名字。” 阮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点过那行字,“瑟娜。是‘光明’的意思。”
风从松柏间穿过去,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花束旁。
鹿衿忽然明白了刚才心里那股 “差了点什么” 的感觉是什么。
是郑重。
没有鲜花,没有誓词,甚至没有一句认真的 “我愿意”,她们的婚姻就像份仓促签下的合同。
可此刻,站在阮舒母亲的墓碑前。
鹿衿忽然觉得,这场闪婚里藏着的东西,或许比她想的要重得多。
她安静地站在阮舒身后,没说话。
“他们都说她疯了。” 阮舒的指尖划过碑上的名字,声音轻得像叹息,“说她情绪不稳定,说她会伤害我。可他们不知道,她发病的时候,只会抱着我哭。”
“苏月说的那些话,” 阮舒忽然转头看她,眼里的淡蓝色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深,“你觉得我为什么能忍?”
鹿衿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阮舒的目光重新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