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的。”姜若自己面对赵九重时,都心里犯怵,更何况是胆小的妹妹。
她也想好了,“赵将军那边,世子爷会帮着处理。”
“世子爷?说的可是安王世子?你和世子爷?”姜四娘的视线在女儿的脸上转悠,一脸探究。
姜若顿时变得难堪起来,说到底她的情况也没有比妹妹好上多少,说通房谈不上,说妾也不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混着。兴许是这段时间装正经主子装习惯了,再加上世子爷对自己很好,让她一时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她欠世子爷的不知道有多少,不在乎这一件两件,“是安王世子,我在替世子爷做事,有银子养你和妹妹。”
姜四娘心里将情况都过了一遭,眼泪就滚下来,一把将女儿抱进怀中,哭着说:“我哪里不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可娘拖累你这么多年,怕一直拖累下去。”
姜若被猛然抱住时,浑身都变得僵硬。明明这才是自己的母亲,明明这是小时候的自己最渴望的拥抱,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脑子里忽然闪过杜二夫人的脸,最后还是抬手搭上了母亲的肩膀。
她们走得很快,没有带走赵家一点东西,直接搬去湖州客栈,预备隔天清晨再启程去扬州。
顾淮安同赵九重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关于如何在瞒过世家的前提下,在扬州周边布置兵力防止暴动。两人对着舆图商议到很晚,顾淮安紧接着就要离开。
从始至终,赵九重就没有提过姜眠一句话。
顾淮安眸光暗了暗,没说什么,第二日直接带着人离开。
他心里有个猜测,却不好直接说出来。姜若一直觉得自己的妹妹是个柔弱可欺的弱女子,他却不这么认为。赵九重不是无能之人,身为一军将领,他身边的人都是要经过严格的排查以防细作。姜眠能用一个假名字,在赵九重身边待这么长时间,就绝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顾淮安能够容忍这些算计,前提是这些算计不会伤害到姜若,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他离开扬州不过短短两日时间,谁知道扬州府就闹出一件大事,施意卿匆匆找上他商量对策。
这事情还要从他刚离开扬州府说起。
顾淮安才带着去了湖州,后脚扬州府就出事。
当天晚上,府衙门口有人击鼓状告萧家经营河运的主管马道明,写了血书陈述马道明杀害他的妻子女儿。
那个男人已经瘸了一条腿,全身脏乱,就是街上的乞丐,都比他好上几分。
见到官员,还是像知府这么大的官司,他畏惧到全身颤抖,还是按照那个陌生男人的交代,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男人是五渔村村民,名叫吴初九。他因为生得高大,再加上人也勤恳,很快在家里的帮助下娶了个貌美温柔的娘子,后来还生养了个女儿。不过因为生女儿时娘子难产损伤了身体,无法再生育,两人便决定不要孩子。
这在村里就是件离经叛道的事,吴初九的家人反应激烈。为了隔绝家人的阴阳怪气,他不得不带着妻子和女儿重建房屋单独居住。为了攒银子,他在农闲时去码头背货,他的娘子便会为他送午饭。
谁知道这一送就出了事,他的娘子被马道明看上了,拖进船舱内就要行不轨之事。第一次就被他发现了,他将马道明打了一顿带着娘子离开,码头的活自然也丢了。他也不难过,重新找了个替人修建房屋的活,每日早出晚归,没注意到妻子变得越来越沉默。
“小的应该发现的,梅娘时常抱着女儿哭,小的却以为她被吓住没缓得过神。”吴初九顿住了,嗓音粗粝的像是用食指刮过,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结果有一日我回家,便发现梅娘失踪了,我的女儿,女儿……溺死在水缸当中。”
施意卿听到这里,狠狠地皱了眉头。
吴初九匍匐在地上,起不来身,“小的当初只是怀疑马道明,找到他想要询问。马道明却亲口告诉我,谁让我的女儿哭闹坏了他的好事,还承认他将梅娘带走了。我被打断腿丢了出去,却在不日之后得到梅娘的死讯。”
施意卿嗓音干涩,“为何不禀报官府?”
“在小的报官的第二日,小的本家的屋子着了火,所有粮食和这么多年的积攒被烧得一干二净。”吴初九已经说不出声,全是哭腔,“小的娘也在大火中没了。”
施意卿忽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同进士出身,读遍四书五经、经史讲义,与人辩论时也是滔滔不绝,却在这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官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施意卿承诺道。
吴初九听了,也不高兴或激动,无悲无喜地磕了个头,“小的相信大人。”
施意卿觉得胸口堵一口气,叫他发慌难过的紧。
他当即受理,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马道明羁押起来。原本这件事过了已经有一年,各方证据难找,需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
谁知道马道明本来就是个欺男盗女不着五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