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在地,瑟瑟发抖,很努力的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的缩小存在感。然而,他就算没有钱大富圆润,体格也不算小了,反正努力再三,还是没能逃过县太爷的法眼。
在勒令衙役捉拿人犯后,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钱管家!”
“在在在,草民在。”
“本官问你,去年你家老太爷过世后,这位安大师是不是给你家老爷求了先人保佑?你可知他求了什么?”
“发、发财,发、发大财。”
“那钱大富发财了吗?”话音刚落,县太爷自个儿也想起来了,就不说旁的,他亲口下令将跟县衙、县学等多处的采买权给了钱大富,这就是笔小财了。不过,比起这里头的利润,钱大富搭上了县衙这条船,可靠性瞬间增加,这才有了前些日子出远门的事儿。
但县太爷觉得,采买一事是为了弥补先前冤枉了钱大富……
“发了。我家老爷不就是为着去年做了一单大买卖,才引起了王老爷在背后说他坏话,他一气之下才让棒槌去给王老爷一点儿教训。谁知好巧不巧的,王老爷因急事外出,再后来的事儿您也知道了。”
钱管家吓坏了,竹筒倒豆一般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连当初安父如何在钱老太爷的坟头做法,都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县太爷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尤其当他听到发大财后会有麻烦时,更是连连点头:“本官就知道,本官一世英名,如何会做出冤枉好人的事情?原来,这是因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安父:……
他有一句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是,这还不算冤枉人?钱大富那事还能说是证据确凿,怪不得县太爷。可县太爷刚才已经下令把章孝义捉拿归案了,都这样了,还一世英名?
安父表示大开眼界,同时心疼起了自己。
如果他没记错,这位县太爷是去年年初才被调职到洛江县的,前头没出啥事儿,加上这位也确实不是什么贪官,因此那会儿他还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位好官。如今再看,这位至少还有一年半的任期,要是不幸连任的话,日子就更长了。
脑子不清楚的青天大老爷,这杀伤力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贪官污吏。
这时,有衙役跑来禀告,说已将犯人章孝义捉拿归案。
安父再度无言以对,这还什么证据都没有呢,就叫上犯人了?他觉得吧,旁的不敢说,但章孝义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霉运罩顶之人。
不然怎么会他娘一死,他爹就病了;他爹一病,家里的生意就凉了;他爹一死,他还被抓了。
找谁说理啊?
“带上来!”
章孝义哪里是被带上来的,那分明就是被拖上来的,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衙役强行从外头拖拽到了大堂之上。
彼时,安父和钱管家已经往旁边挪了一些,但因为大堂本身也不够大,他俩还是十分显眼。
被拖到大堂上的章孝义,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反正满脸的涕泪交加,别提有多惨了。当他看到了同在大堂之上的安父和钱管家时,更是瞳孔一缩,脸上同时出现了震惊、迷茫、恐惧、绝望的神情。
——啪!!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堂木。
安父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这县太爷有病吧?不止他,钱管家浑身一颤,仿佛即将灵魂出窍。
然而,他俩却完全比不上章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