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红布头。
“自己酿的?”任惟好奇地看着应春和将酒放到了桌子上,“这是什么酒?”
虽然已经能够闻到一点空气中的酒香,但是任惟却没法分清是哪一种酒。
“嗯,自己家酿的,是油柑。”应春和把坛子放好,揭开封住的红布头,酒香四溢,飘满了整个屋子。
“好香。”任惟的鼻子耸了耸,迫不及待地要去拿杯子倒酒。
等他从厨房里拿回来两个玻璃杯时,应春和已经抱着坛子喝了一口,说话间酒香便从他的唇齿里溢出来。
“你回来了。”应春和看着黑暗中那个模糊的灰影,轻轻歪了歪头。
任惟暗道不妙,眼睛一眯:“什么啊,你不会就已经喝醉了吧?”
“开什么玩笑,任惟。”应春和不太服气地皱眉看人,将杯子抢过来,极有气势地往桌上一砸,发出轻脆的声响,“别瞧不起人,我能把你给喝趴下。”
“行行行。”任惟其实怀疑应春和已经有了醉意,但并不拆穿,给他倒上了一杯酒,满的。
“光喝酒有点没意思吧,玩个游戏怎么样?”任惟试探性地问应春和,语气有诱哄的意味。
应春和轻易地被吸引,酒精让他的警惕性比平日低上很多:“什么游戏?”
“老套的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任惟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酒,“大冒险就不必了,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喝一杯酒就行。”
“可以。”应春和点点头,同意了,“谁先来?”
任惟的手指在桌上轻点两下,像是在考虑,又像是在等什么,最终他仰头率先喝下一整杯酒,微涩的酒味在口腔里回荡。
他看向对面坐着的应春和,看他的眼睛,微弱的光芒在那琥珀色的眼眸里闪动,“我先。”
“第一个问题——”
“应春和,你现在是单身吗?”
[应春和的日记]
2015年10月29日
虽然心里早就隐隐有了预感,可是在真的听到任惟说想要追我的时候,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从未设想过的大奖将自己砸中了。
我不知所措、诚惶诚恐,茫然地好像刚来到北京的那一天。
这座城市大到随便什么都能把我淹没,人潮、车鸣又或是我从前很少感受到过的物欲。
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推出新的早餐套餐,面包配咖啡。被叫做云朵面包的面包据说很蓬松,深受许多同学的喜爱,但价格也如同云朵一般让我高不可攀。
我无法想象一个面包能卖到三十块,只能去面包店买了三块钱的小面包,看着咖啡厅外面张贴的广告,在心里想象云朵般蓬松的面包是怎样的味道。
任惟对我来说,也是一块云朵面包,我甚至无法预估他的价格。
第21章 “你要和我一起跳舞吗?”
片刻的沉默过后,应春和笑了一声,手已经握上了酒杯,“刚开始就问这样的问题吗?那之后还问什么?”
任惟摁住他的酒杯,没让他挪动,语气倒还算轻松,“你得理解一下追求者的心情,总得先问清楚感情状况才能开展之后的追求,不是吗?”
应春和没有见过这么追人的,强势的、不容拒绝的。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单身。”
虽然看不清,但是应春和可以感受到任惟应该是笑了,尖锐的逼人气势退去,温和地让应春和继续问,“好了,该你问了。”
既然任惟的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直接,应春和便也没有了藏的必要,问他,“分开这么久,你有谈过恋爱吗?”
“嗯…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呢?”这还是应春和头一回表现出对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任惟身边发生过什么的好奇,任惟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存心想要卖个关子。
黑暗让应春和的情绪藏得很好,哪怕心里忐忑好奇得要命,面上也没有显露出半分。
任惟没了耐心,放弃钓应春和的胃口,自己说了,“没有谈过。”
随着任惟的话音落下,应春和提在心里的那口气也松下了。
尽管他在任惟没直接回答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对任惟可能在这段时间里谈过恋爱做好了准备,但真的听到任惟的回答时,他才发现,他其实是不希望对方有过新的恋人的。
哪怕很多时候,应春和都希望任惟一切平安,有新的生活,但是更多时候他卑劣、自私,希望任惟不要那么快有新的生活,希望任惟能偶尔想起他。
这会让被困在原地无法往前走的他获得一点些微的慰藉。
“不过有跟新的人接触,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任惟那时候并不知道应春和的存在,男男女女都有接触过一些,明确性向之后接触的同性更多,但基本都没有结果。
他这么说倒让应春和有些好奇,“为什么呢?你一直是很受欢迎的那种人,四年没谈恋爱其实有些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