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因为耳根都红透了,那红色冲破了夜色,让人发觉。
阮茉这才回过神,周子珩这是故意为难她啊?叠捧兔子花,还要个会跳的!阮茉架着胳膊,问周子珩,从哪儿看到的会跳的纸兔子。
夜色寂静,窗外的雨啪啦啪啦坠落着窗户玻璃板。
周子珩安静了半天。
侧着脸,背对着阮茉的视线,看着黑暗看了半天。
良久,他没回过头,声音从兔子花捧里传来,
“上次周子川给你叠的,”
“就会跳。”
“……”
“……”
“……”
阮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男人。
说不让他吃醋。
他还是醋。
醋坛子都打翻了。
阮茉捂了捂嘴。
她眼睛弯弯的,扣好了安全带。
点火开着车。
经过前面的十字路口时,她看了眼旁边的周子珩。
周子珩抱着那一捧兔子花。
在一个个看那些兔子。
她心情挺好的。
“周子珩。”
“……”
周子珩抬了抬眼,
“嗯?”
阮茉抿着嘴。
小声道,
“你这人……”
“真幼稚。”
……
那段时间,公司突然又正常了风向。
大老板不再每天冒火,大家也都不用每天熬夜加班。甚至好多个周一的傍晚,阮茉五点钟过一刻,就准时提包拿着车钥匙,摇曳风姿走向私人停车场。
大老板都不加班了,属下们就更撒了欢,一个个推掉工作开溜,今天的工作明天再干,今天先有今天的快乐。
只是这可苦了林苏。林苏从夏威夷回来后,就被阮茉各种压榨,原本三大boss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所以注定有一个人要苦逼打两份工。
林苏去了趟挪威,与艾弗森先生进一步跟进合作工程,欧洲就那么大,他转头又去见了面周子川。
回来后,林苏就告诉阮茉,周子川的母亲快要不行了。
林苏:“可能……也就是熬过了今年元旦。”
“二少爷说,葬礼不回国办。他妈妈一生挚爱他的父亲,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欧洲的旅游之中,民间女子被贩卖上奢华贵族游轮,被京城当红权贵花钱买下。”
“骨灰撒大海,衣冠归故里。夫人对周家也没什么执念,周子川就说,那就不回去了吧。”
“不过我感觉,他应该还是希望周家会有人过去……”
阮茉翻了翻台历。
这种事,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能说出口。就比如林苏说二夫人就这些日子了,过不了阴历年。周家要是想过去,还是需要提前规划行程的。
但这种事,怎么提前规划?
咒着人死?
阮茉又翻回来台历,回到今天的日期。眼看又到了下班的点,她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关电脑准备下班。
林苏:“不是——你每天这么早走,你要累死我啊!”
阮茉:“啊,我要去约会。”
“你也赶着约会吗?你要是也有约会,那我可以批准你现在就走——”
单身·林苏·狗:“滚滚滚!”
周子珩这个点肯定又在程淮书那里,程淮书也是个轰动的主。娶了美人不到两年,真的江山也不要了,拱手让人。
他的美人还要上学,还要唱戏。阮茉想起来自己在学校的课程,她其实也还在读大学,今年是大三了。
但她大一大二就把该修的课都给修完了,发生了那么多,她也没有改专业,头顶着的依旧是古典舞。等到大四那年,再去完成毕业一些事情即可。
程淮书的美人儿今天上台了,一袭红装,眉梢吊起。台下看客稀疏,阮茉看都没看就直接往包厢里去,周子珩对听戏并不感冒,他更多时候是在那些花鸟棚里看看花喂喂鱼。
推开门。
窗户前的白色帘布微微拂起,屋内开有暖风空调。周子珩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的高领羊绒毛衫,牛仔裤裁剪合身,笔直的大长腿伸向前方的地毯。
他正在看书,依旧是外文古籍,这次大概是古希腊语。那本书阮茉读过,亚里士多德的。
程淮书正好回休息室给美人拿东西,见到这俩人,阮茉一身干练的小西服职业套装,黑丝大长腿高跟鞋的,而周子珩却是一副娇养贵公子的模样。
程家昏君都忍不住调侃,
“小阮,你再这么女强人下去。”
“你哥这曾经令整个上京城闻风丧胆的男人,都快要变成——娇娇公主了~”
周子珩:“……”
阮茉笑嘻嘻跟程淮书打聊,说娇公主就娇公主嘛~
她甩腿跨坐在周子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