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那么好吗?
骄阳这么想着,也这样问了。
静乐连忙点头:“娘的骄阳是最好的孩子。”
骄阳的眼中亮起了一点光。
盛兮颜在一旁补充道:“比她哥哥好。”
“对对!”静乐瞥了一眼失笑的楚元辰,附和道,“比你哥哥好!”
骄阳掩嘴笑了,她微微抬起下巴,骄傲的看向楚元辰,那小表情仿佛在说:姐姐说我比你好!
楚元辰:“……”
这么一打岔,气氛变得愉悦起来,骄阳少了一些生疏,她在心里反复鼓足了勇气,轻轻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可在静乐的耳中,比天籁还要好听。
“骄阳。骄阳!”
静乐又一次搂住了她,这一次,骄阳没有再躲开。
好温暖。
骄阳在心里轻轻道:这就是娘吗,原来被娘抱着是这样的啊。
静乐紧紧地搂住了她,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盛兮颜向楚元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十一月的天,寒风瑟瑟,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初雪,楚元辰让人取了把伞来,亲手给她打着。
盛兮颜冲她甜甜一笑,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好似有一根羽毛,挠着楚元辰的心尖。
她的发间落了几朵雪花,他抬手轻轻替她抚去,指尖的触感微凉,让他有些懊恼没让人给她点个手炉。
“阿辰。”
盛兮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那天的流匪是意外吗?”
江庭应该是没有这个手段,控制流匪的出没。
楚元辰点头道:“是意外。不管有没有流匪,当时也就那间寺庙可以容身。流匪也不过是让事态更加紧张。只能说是有心算无心。”
防能防一时,却防不了时时刻刻的算计。
“所以说,我的运气真好!”盛兮颜颊边的梨窝更深了,眉眼间雀跃中又带着一点小得意,“我把骄阳给你带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楚元辰含笑道:“高兴。”
盛兮颜笑得更欢。
“别动。”他轻轻道,“脸上有雪。”
盛兮颜乖乖地一动不动,仰头看着他,乌黑的杏眼中只有他的倒影。
粗糙的指腹在她颊边的梨涡上轻轻拂过,楚元辰嘴唇微动,几不可闻地说道:“运气好的人,是我……”
啊?
盛兮颜没有听清,又往前凑近了一些,气息甜如蜜糖。
楚元辰贪婪地想要感受更多。
盛兮颜被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她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馄饨好了!我们吃馄饨去。”她看到有丫鬟捧着食盒进了正晖堂。
楚元辰:“……”
而下一刻,盛兮颜牵住了他的手。
楚元辰从来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做对,愉快地配合着她的步伐,跟着她过去了。
正晖堂里,食盒已经摆开,静乐笑道:“我正要让人去叫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露出了乐见其成的笑容。
盛兮颜慢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糟糕!她这几天牵骄阳牵习惯了,忘记了!
盛兮颜放开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又歪了歪头,笑着喊了他一声:“阿辰。”
楚元辰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闻言轻轻地虚握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与她一同坐下。
等到用完了馄饨,纪明扬就回来了。
他禀说:“郡主,已经把人交给京兆府了。”
纪明扬还特意叮嘱了京兆尹,每天照三餐打,但注意着别把人给打残了。
他又道:“江庭的三司会审定在五日后。”
楚元辰微微颌首,问道:“娘,您想让他们死,还是流放,或者,要不要弄去翼州。”
一死了之实在太便宜了!静乐不愿意。她的女儿吃了十二年的苦,凭什么,他们一死就能抵销?
说到底,死也不过是痛一痛而已,她的女儿苦了十二年了,至少也要让他们还了这十二年再死!
“翼州的煤窑?”静乐问道。
楚元辰含笑点头。
“那就翼州!”静乐拍板道,“江庭还有江家人一起全都送过去。”
楚元辰明白了静乐的意思,说道:“娘,您放心,我会打点好的。”
翼州有几个官煤窑,朝廷时不时会送一些死刑犯或者流放犯过去。
十二年的煤窑苦工,绝对不会让他们早死一天。
骄阳乖乖地坐在盛兮颜身边,心里愉快的仿佛有只小雀在扑腾,她不知道煤窑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娘在给她做主。
静乐又道:“骄阳的事……”
楚元辰微微一笑,吩咐道:“把长史叫来。”
楚元辰在知道骄阳的存在后,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思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