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妈挤眉弄眼道:“这姓马的娘们儿可不好惹,回头就报了派所,说姓鲁的强奸她……”
杜飞总算听明白来龙去脉。
其实事情不复杂,也没什么故事性。
但这时候娱乐匮乏,人们一听到带点儿颜色的事儿,都相当来劲,议论纷纷,乐此不疲。
杜飞对这个事倒是没啥特殊兴趣,一听一过,也就罢了。
但大伙儿都兴致勃勃的,他也没必要特立独行装清高,有时候越是这种三俗话题,越能拉近同事间的关系。
直至钱科长来了,郑大妈几个人才暂时停止议论。
今天钱科长脸色不大好看,挑门帘走进来,没去小办公室,而扫了众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昨晚上马寡妇那事儿都听说来了没有?”
众人一愣,没想到钱科长一来,竟也说起了这事儿。
不过大家可不觉得钱科长对这种桃色新闻有什么特殊兴趣?再加上钱,科长的脸色不太好看,立刻猜到肯定出了什么状况。
不了解具体情况,大伙谁都没有吱声,生怕触了领导的霉头。
别看钱科长这人平时笑呵呵的,待人接物好像个老好人,可一旦整起人来,那手段狠着呢!
钱科长见众人没做声儿,哼了一声看向郑大妈道:“老郑,等会儿你上马寡妇家里瞧瞧,想法子安抚安抚。”
郑大妈眨不眨巴眼睛,不以为然道:“安抚啥?她一卖大炕的,让老爷们儿搞一下还要寻死觅活咋的?”
钱科长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那娘们今儿早上跑到派所门口要上吊,派所的张所长特地找我,让尽量安抚她情绪,眼瞅着过年了,别再出幺蛾子。”
郑大妈撇撇嘴,嘟囔道:“给她能耐的!还上吊?真拿自个当贞洁烈妇了。”
钱科长瞪她一眼,不过心里跟郑大妈的想法也差不多。
只不过派所那边,张所长亲自打了招呼,钱科长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不然下回有事儿求人就不好办了。
等到中午,众人吃完了午饭回来。
郑大妈也从马寡妇那边回来,带回来更劲爆的消息。
只见郑大妈吐沫星子横飞:“哎~这姓鲁的真不是个东西,你是喝没喝醉也好,特么,上了人家炕,不给钱不说,还把人马寡妇给打了!”
“还有这事儿?真动手了!”一旁的孙兰插嘴道。
郑大妈道:“可不嘛!牙都打活动了,啧啧啧~腮帮子肿的,跟大馒头似的。”
边上俩老娘们也附和道:“那这姓鲁的可真不地道,玩完了不给钱,还打人!”
“可不是嘛!这不赶上解放前的流氓恶霸了?”
“怪不得马寡妇要上派所门口上吊去……”
杜飞原本在看小红本,听见郑大妈她们议论,也听了一耳朵,却没放在心上。
他现在就是磨时间,等晚上那顿全聚德。
但令杜飞没想到,却有人因为这事儿找上他了。
下午三点刚过。
穿着一身警服的牛文涛跑到街道办来。
上回因为卖冬储菜分到一组,杜飞跟牛文涛俩人就认识了。
牛文涛却是头一回跑到单位来找杜飞。
相比起一个多月前刚认识时,牛文涛看起来老练了许多,到办公室里也没拘谨,笑着跟杜飞闲聊起来,却始终没说正事儿。
第219章 一物降一物
杜飞猜到,牛文涛特意跑来,肯定不是闲聊天儿的,那就是不方便当着其他人说。
索性借着尿遁,把牛文涛带出来,到街道办的外墙,趁着左右无人,问道:“哥们儿,有事儿您说。”
牛文涛有些尴尬,挠着脑袋,笑了笑道:“那个……杜哥,我……这话我怎么说呢!”
杜飞也没着急,容他慢慢组织语言。
既然牛文涛跑来找他,肯定是遇到难处了。
过了几秒,牛文涛讪讪道:“杜哥,今儿一早,您也听说了吧?就板厂胡同那事儿~”
杜飞微微诧异,没想到牛文涛来竟然是为了这事儿,不由得奇怪道:“不是,这事儿跟你有啥关系?”
牛文涛苦笑道:“我妈姓马,跟马寡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平时都没什么联系,这次却找上来,让我帮她做主。”
杜飞有些理解牛文涛的难处。
这事儿按道理,的确是姓鲁的操蛋。
可马寡妇这边,一个半开门的娘们儿,实在也不光彩。
牛文涛要是不管,那马寡妇撒起泼,骂他一个六亲不认,他有理没理都说不清。
要是管了这事儿,传出去他一公安,有个卖大炕的亲戚,也是好说不好听。
杜飞皱眉道:“这事儿可不好办呀!”
牛文涛苦着脸道:“要不我怎么找您来求救了呢!我是实在没辙了。”
杜飞心说,你没辙了,这破事儿我也没辙呀!
马寡妇